“我说话算话,一件不要。”格鹰阴冷一笑,望向火线光芒班驳的植被。沙丘在他脚下延长,构成低缓矮坡,再往下是一片平坦苔原,苔藓翠绿如毯,河水潺潺流淌,统统尽收眼底。两侧则为矗立连缀的砾岩山岳,崎岖峻峭,猿猴难渡。13号想要持续深切图腾丛林,此地是必经之所。
“你太脏。”高登捧起一掌溪水,匕首始终夹在指间,以防不测。
“我们听你的!”彪悍少年恶狠狠地说,“就用铁三角刺客杀阵干掉他!”
“即便全天下都抛弃了你,但总有一人,不会如此。”高登悄悄挠了挠小妖精。
不知为甚么,高登的眼泪流了出来。
“嗖嗖嗖!”暗器密如急雨,纷繁嵌入沙蚺粗如水桶的身躯,痛得它巨尾狂扫,掀起大片沙尘。
“不对,是――痒。”
高登跳下藤蔓,走向溪流。蝉蝉松开手,刚好落到高登头顶,身子一阵乱晃,收回“呵――呵――呵”的呆笑。
但脑残的小妖精另当别论。
蝉蝉严厉地点点头,随即又“咯咯咯”地笑个不断。高登松开它,用清楚的嘴型说:“痒――痒――痒。”
高登四周挪动,闪过沙蚺一次次扑扫,不给对方缠住本身的机遇。沙蚺粗长的身躯不住盘曲,绕成一个个游动的圈,高凹凸低,环环相套,欲将猎物缠入圈内。
高登看了看四周遗留的野兽粪便,蹲下身,左手握匕,右掌掬起溪水,一边留意四周,一边敏捷饮完。“残残,你又该沐浴了。”高登特地放慢语速,一字一顿,但愿小妖精能渐渐熟谙人类的说话。实在小妖精天生就该懂这些,无需学习,它们一出世便晓得上百种生灵的说话。
他双眼射出凶厉的光,暴露久藏的虎伥:“6号、9号,如果此次我们出错,就再也没有机遇出错了!”
“盐――盐――盐。”蝉蝉含糊不清地念叨。
格鹰转首望向9号,桀骜少年踌躇了一下,耸耸肩:“好吧,铁三角刺客杀阵。不过得按事前说好的,13号身后的兵器设备归我,血腥卡和别的收成归6号。”
他蓦地昂首,双手抖出飞旋的星镖,弹丸般飞速后跳。
蝉蝉一听沐浴,小尖耳一颤,之前所未有的敏捷姿势跳起来,逃向高登的心脏。但高登两根手指轻盈地夹住它,急得蝉蝉腰臀扭动,头摇得像拨浪鼓。
每逢冬夜,高斯亲身烧热壁炉,谨慎翼翼抱起他,放进水温适合的浴桶,指尖轻搓他的背,用心搔搔腋下,逗得他阴霾沉默的脸上终究暴露笑容。
“痒――痒――痒。”它吸着鼻涕,高傲地挺起胸脯,以顿挫顿挫的调子不竭反复,“痒――痒――痒。”
“轰!”一条色采斑斓的巨型沙蚺挟起狂暴腥风,穿破四溅的叶蔓,腾空扑下。
几秒后,高登视觉规复,看清了另一条正在猖獗追杀他的沙蚺。它隆起的脑门上生有矗立绿冠,翠绿欲滴,是有身沙蚺的朋友。这条雄性沙蚺体形稍小,也更狡猾,一向藏匿在富强的枝蔓中,哑忍不动,筹办给高登致命一击。
“我只是不想犯第二次错。”格鹰冷冷地瞥了桀骜少年一眼,半年来他收敛锋芒,缩起虎伥,竟然被一些蠢物当作了窝囊废。走到陷坑另一侧,格鹰拉起藤蔓,绷直如弦,末端拴上锋利的砾岩,安插成一个简易构造。
高登站起家,开端搜索凶兽与其他少年的踪迹。他拔起一丛灯笼草,草茎处闪现折痕,摸上去另有一点粘滑。循着被碾压过的草痕,高登一起深切蔓丛,设想着那头庞然大物滑过丛生的荧草,缠住绿萝盘结的气生根,爬上藤萝高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