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这般驰驱了半日,终才来到大山脚处,抬眼上瞧,只见山上树木郁郁葱葱,层林尽染,一条羊肠小道蜿蜒而上,中转山顶,想必是四周村民所开,以作上山之用。他又瞧见,山腹当中,有一不大山谷,内里尽是一堆光秃秃的耸峙巨石,鲜有绿意,群石林立,显得非常光怪陆离,苏牧云暗道:“我便藏在此处罢,有怪石障目,谷外必是很难发明。”不及多想,拔足便朝谷内走去。
苏牧云坐地颤声问道:“你是谁?”半晌老者回道:“呵,我么?我只是一将死之人。”苏牧云听完,胆量便大了一些,问道:“你要死了?莫非你受伤了吗?”那老者似是笑了一声,答道:“是啊,受了很重的伤,活不成啦。”苏牧云又道:“啊,老先生,你是被这怪物所伤吗?”那老者闻言一愣:“怪物?甚么怪……哦,你说浑天儿么,呵呵,你不消怕,它不是怪物,我也不是被它伤的。”
阿修罗怒道:“你既然听到了,那也无妨。现在我已好话说尽,答不承诺你痛快给句话罢!”烛阴缓缓说道:“我们三人同为八部中人,谁还能不体味谁。八部世人,无情无义,向来如此。现在我命陨你手,无话可说,但你二人弄丢了人质,以万老儿的性子,只怕你们也难活命,说不定吃的苦头比我还多。一想到此,真是痛快,哈哈”他狂笑起来,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是全然不顾,仍笑个不断。
烛阴天然晓得这“太阴指”的短长,中此指者,那根基上也就是在森罗殿阎王爷的存亡薄上划上了一笔,如不施解,终究满身蒙受针刺疼痛,受尽折磨,很多中了此招的铮铮男人,都不待指力发作,便先行了断,免除那刻苦之难。
直至逃进树林,苏牧云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总算落下去了一半,他抬眼一看,只见树林不大,转眼便可穿过,树木裂缝透去,一座苍翠绿郁的大山映入眼中,苏牧云心中忖道:“我如果藏进了山中,这三人便没那么轻易寻着我了。”他拿定重视,便又是冒死奔逃,他一心逃命,连鞋跑掉了一只竟也没有发明。
阿修罗刚一弄完,却又听烛阴说道:“我还忘说了一点,这刀身上的解药虽可解你一时身上之毒,但若想根治,必须我誊写解药配方,按方好生配制解药,方可去除。”阿修罗刚放下的心突地又提了起来,道:“你…你这贼厮!”烛阴笑道:“你也不消如此激恼,现在我手脚有力,如何誊写,既然你已承诺我不取我性命,我今后写好自会给你。”说完,他脸上也是一副笑意连连。
苏牧云一听,心中也不是滋味,忖道:“那这可如何是好。”忽听那老者又说道:“我死便死了,只是我另有苦衷未了,如此死了,实在遗憾。”他顿了一顿,道:“孩子,你走向前来,我有一事,想拜托与你,你可情愿?”
阿修罗见事已至此,也是没法,只得恨声说道:“我先把那小地痞捉返来,再与你计算!”烛阴心中畅快,也不着恼,轻笑道:“那我便祝你二人一捉便着,斩获而归了。”他话音甫毕,却见香九容手臂一动,运指如风,朝他胸口如电一点。
公然两把短刀,一把沾了鲜血,想来必是割伤阿修罗时所用,而另一把倒是滴血不沾,亮光如新。阿修罗瞧完,还是半信半疑道:“这到底是真是假?”烛****真假你一试便知,我现在逃又逃不了,你还怕个甚么。”阿修罗想了想,拿定主张,将心一横,道:“死马当作活马医,行不可的,我便信你这一回。”他手持新刀,在每道伤口四周又是划了一道,只是此次却浅了很多,解药方才气化入体内便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