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胡乱扯了几句,便又回到正题,接着说道:“那县府见他家大业大,祖上又有些功德,因而此次签兵,便将征兵点设在了他的府院当中,更是将这百户的位置留给了他。”
这些私底下的内幕,几人天然是不会对苏牧云说了,有的只说家中另有老母未及养老送终,不敢做那不孝之人,有的说膝下孩儿还在豢养,也是割舍不下。几人演出工夫实足,均是说的痛哭流涕,声泪俱下。
苏牧云奇道:“这事和于老哥有何干系?难不成老爹他也是兵户?”田老三笑道:“那倒不是,不过么,却也差未几。”苏牧云更是不解,只听于老儿一拍桌子,起家怒道:“田老三,你要说事就说事,柳小哥帮不帮你,和我可没有半点干系,这好端端的,你干吗扯上了我?”
他冷眼看着那几人的丑态,越看越是愤恚,不由嘲笑道:“几位叔伯当真是瞧得起小子,只是帝国征兵,军令如山。诸位本日把此事对小子说了个透底,却不晓得是何事理。”
田老三这才哀叹一声,道:“实在我们几人不想签这军,除了我们几个本就胆量小怕死以外,实在另有另一个启事。”苏牧云道:“难不成你就是为这个才要我救你?”田老三仓猝道:“恰是这个,还盼小神仙伸施援手,救我们几个一次。”
那田老三装模作样摸了一把眼泪,道:“小神仙莫要自谦,你身怀神技,这大师都是晓得的了,只要你略微地露两手,这事便成了。”苏牧云忖道:“你说的倒是轻巧,只怕你说的越是轻巧,便越是难办。”想到此处,便淡淡说道:“我小小年纪,那里及得上几位的见地,这神技二字,真是愧不敢当,原字偿还。”于老儿听完,立马在旁帮腔说道:“没错,柳小哥和你们素不了解,又未曾受过你们甚么恩德,凭甚么要帮你们?”
这时,又听田老三说道:“小神仙,那你可又晓得,此次村里的募兵点是谁家?”苏牧云被他一问,想了一下,陡地答道:“难不成是那田老爷家?”
苏牧云点头道:“不消,你就如许说吧,我站着听也成,如果帮不了你,我也好走个洁净,到时你可别怨我。”田老三神采难堪,想了一想,道:“也罢,我本日就说出来,小神仙帮不帮,都不碍事。”
苏牧云肝火中烧,终是忍无可忍,切齿道:“为何要救你!你们几个贪恐怕死之徒,常日里领着帝国的兵饷清闲安闲,但是一到为国交战疆场之时,却都一个个怯懦如鼠,畏首不前,似你们这等奸妄小人,为何要救你,你给我说个明白!”
那田老三跪在地上已是泣不成声,哭述道:“小神仙你这说的都是没错,这兵,我们签了!”
苏牧云不由看了看田老三,只觉他此次倒是真情透露,不似作态,便奇道:“你既然想通了,为何还要跪我?又要我救你,这又是如何一回事。”
他话还未及说完,便听到一声重重的冷哼声,他定眼瞧去,只见苏牧云双眼如寒冰普通,射出阵阵冷意。那目光之利,竟让他有了不敢直视之感。他不觉垂下眼皮,心头喘喘想道:“这小孩儿邪得很,倒底是个甚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