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刺鹿记 > 第四章 聆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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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谈间,陡见地窖铁门吱呀一响,似被人翻开,旋又关上。一人声音低声道:“于老爹!于老爹?”于老儿听到一惊,疑声道:“田公子?”

田凤闻言不答,举手一挥,顿时身后轰轰亮起了四五支火把,照亮其间,世人再一细瞧,田夫人和那灰衣道人也在其间,正不住嘲笑。田凤道:“笑儿,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我,你这背上又是背的何人?”田笑硬着头皮答道:“是于家女人。”田凤怒哼一声,道:“你这半夜半夜背着一个女人,成何体统,还不放下!”田笑一听,没法只得依言将于容放下地来,低头站在一旁。

苏牧云心中荡漾一阵,才道:“于老爹,我好着呢。”他向于老儿问道:“于老爹,那返来又是如何了?这田夫人应是对你不会善罢甘休的罢?”于老儿道:“这妇民气如蛇蝎,天然不会。只是我一来到处谨慎,她无从动手。二来她心疑我另有关于这九渊寒鱼的奥妙未与她说尽,投鼠忌器,不敢取我性命。她心知肚明我父女二人要靠那树枝井水续命,便对我威胁利诱,叫我守住她的丑事。我一听便也与她虚与委蛇,求得解药。只是前几日老神仙在山谷力战恶龙,吓得我再也不敢上山了。但眼看刻日即止,我没有体例了,那日你在山中遇见我,便恰是我硬着头皮去那山顶宅院内。”

那田凤见了,徐行向前走了几步,朝于老儿说道:“于山,我田凤平时待你如何?”于老儿便道:“田老爷你宅心仁厚,待我老儿更是没得话说。”田凤道:“算你说话还讲点知己,想我田凤家道虽是小有殷富,但也不是那为富不仁之人,我自问平时待你们也算不错。只是不想我田凤对你于山到处照顾,你倒是对我不尽不实。”他似肝火涌上心头,口中怒道:“你当年苦口婆心相求于我,要替我守那院子,本来是另有所图。你这十几年都瞒着我,这工夫真的是短长的很啊。”

于老儿一见,顿时惊道:“你......你怎来了?”田公子道:“于老爹,眼下莫说这个,我是偷着来放你们的,我娘可不晓得,你们快快随我出去,不成担搁。”他言语孔殷,于老儿一行听了,也就不再多说,唤醒了于容,随他身后,一起出了地窖。

苏牧云听完想了半天,道:“这其间的事我也听了个明白,眼下诸事都可不急,唯有你和容姐姐的那解药体例,但是迟延不得。”于老儿道:“柳小哥,你心肠仁善,和你娘真是普通的美意肠。只是我们三人现在被绑在这地窖当中,但是没有半点体例。”

于老儿听的一愣,道:“柳小哥,你......你没事罢?”

于老儿和苏牧云互望一眼,二人均是心知肚明,这于容怕是服药之日已近,身子已有毒返之象。于容拗田公子不过,趴在他背上。但觉身下男人背脊挺直有力,心中不由滚热,眼泪又是流了下来。

世人一惊,回过甚来,只见身后十来步处,影影绰绰站着十来人,为首一个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身材发福。田笑一看之下,不由身子一抖,颤声答道:“爹爹!”本来此人恰是田家老爷田凤。

不料这时身后脚步声起,一人沉声道:“笑儿,你这是要到哪去?”

她说完,不待于老儿说话,一副哭腔对田凤道:“老爷,这九渊寒鱼是多么贵重,笑儿的病也端赖它了,我们常日千求万祷也没能寻到一条。不想这于老儿却用它炖了鱼汤,说不定便是他当年将这鱼吃了精光,乃至现在才会如此。老爷,你可要这老东西给说个清楚,与我们赔了鱼来。”说完,假装一副痛不欲生状,不断抹泪。

田凤被她言语一挑,也是肝火中烧,沉声道:“这个我天然晓得!”他对于老儿冷冷说道:“于山,现在你说个别例出来罢。”于老儿听罢,半天也是想不出半条战略,田凤见他不答,只当贰内心在策画狡计,嘲笑道:“好个泯顽的老头!你要真不想说,那就明日在官府大堂上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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