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刺鹿记 > 第四章 聆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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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山顶阵势平荡,昂首遥见坐落着一丛荒废宅院,高墙一围,只要飞檐暴露。走得近了,便见院门已是班驳不堪,门顶匾额已是破败,一头垂了下来,斜斜挂在上边,田府二字的田字那一竖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变成了一个日字。

苏牧云回到客院房中呆坐了半日,直到日已西沉,傍晚时分,方才站起。其间他又去了于老儿房中扣问了一番,得知那田老爷还是没有将树枝井水送来。他回到房中,来回走了几趟,心想仅是如此干等,毕竟不是体例。猛一顿足,便出了门去。

苏牧云坐在坐上,思考很久,只觉一半恍悟一半茫然。

他奔到门前,不料只见院门倒是被一把铁锁给锁了。便想要从正门而入是不能了,没法只得另寻他法。

那田夫人一见田凤离席而去,也是立马起家,一言不发径直去了。一时之间,一座宴席仅余田笑,苏牧云和于氏父女四人。

于老儿点头一笑,道:“我猜田老爷本日应是筹办好了,只是他身材一下不适,没有想起,这才忘了此事。”苏牧云道:“虽是如此,但你这可拖不得,得尽快取到才是。”于老儿道:“柳小哥放心,我内心晓得,这不是另有一日刻日呢么?”

田凤心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天然是没甚么,只是我田凤平生已活了大半辈子,又见过几个你口中的能人异士?”便点头笑道:“柳仙师说的甚是,我老儿真是见地陋劣了,依你这番话的意义,这老七头多数也是一个高人了?”苏牧云点了点头,道:“这白叟家,但是比我短长多了。”

田夫人蹭地一下站起,急道:“道长,我和你一起......”田风一听,不由哼道:“夫人,道长身材不适,这才归去安息了,你这又是为何?”田夫人嗫嚅道:“我,我”田凤见她半天答不上来,神采更是降落,道:“没事便好幸亏此坐着罢!”那田夫人听完,一看那青云道人走得又忙又急,一眨眼便已走得没了踪迹,便鼻子一哼,扭身又坐了返来。

山中清幽空灵,只听半夜轻风徐过,树枝沙沙作响,心中倦意不由一扫而光,又似闻声山中夜虫低鸣,山泉流响,他双手一撑,支起上身朝山下看去,那燕嘴村此时已是灯火点点,在夜海当中明显悄悄,如莹虫普通。

诸般疑问缠在心间,苏牧云不由自主便向那青元道人问道:“道长,你刚才听那箫声,可有何异象之处?”

贰内心又忽地格登一下,又想:“若这老七头真是个短长高人,可大大不妙了!”本来他常日只是将这老七头以一平常家仆对待,虽没有决计刁难与他,但也没有去格外关照,可说对他平常的很,并且这老七头三字乃是由老乞儿化音而来,多少有些贬义,那日这老七头听了脸上虽是不作声色,但这内心却不知是如何一番设法。

他在大街上寻了一个路人,向他探听好那上山之路,便不再担搁,马不断蹄朝那燕嘴山奔去。

这奥秘老者清楚是一隐姓埋名的异人无疑,只是他为何要助苏牧云驱走鸟雀却又不肯以真脸孔示人?又为何要装成一大哥家仆藏身田府?更加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他本日与苏牧云吹箫相认却又为何不告而别?

田凤听完还是没有忍住,大惊道:“有这么短长?他......不就是个造酒吹箫的糟老头么!”但贰内心斗转回想了这老七头一遍,便也觉出了蹊跷,心道:“世人都道,这越是本领高强,本领越大的人,越是灰头土脸,其貌不杨。真没想到,这平平常常地一个糟老头,竟是一个隐士高人!”

他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又悲又苦,心头叹道:“今晚我纵是粉身碎骨,只要不死在这燕嘴山中,便要将那树枝井水取到!”他想罢便站起家来,又向山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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