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让对拔河道:“拔河,你这便为殿下驾车,速速出城去吧。”拔河得令,一个健步跳上马车,左手持缰,右手揉鞭,便要驾车拜别。
第一章八部(一)
如此分分合合,战了半晌,敌兵已被杀的七七八八,拔河见状不由笑骂:“一群窝囊废,竟没一个一合之将,这便滚吧,不然一个不留。”众兵现在已是被拔河杀破了胆,七魂丢了六魄,怎敢不依,丢盔卸甲,逃亡而逃。
只见捧让双目含泪,悲忿说道:“蒙小殿下厚爱,现在王城已破,罪臣保护不周,已是万死莫辞,眼看昔日同僚都在浴血奋战,我又怎敢单独偷生,再者我生为人臣,自当事奉君主,这是礼节之数,我虽鄙人。但也愿效仿古时贤臣志士,以死尽忠。”
二人驾了马车,专挑僻径,但饶是如此,二人其间还是遭受了几股的巡查叛军,但均被驾车的拔河使一根玄铁战矛以一敌十,尽数刺杀。如此边战边逃,一起来到了外城城门处。
苏牧云抬眼望去,只见远处龙呤宫城已是一片火海,空中黑云压阵,覆盖着全部王都。帝国的驭龙者为了抵抗叛军,骑着几头驯龙在乌云当中穿来隐去。又但见宫城城门处,成千累万的叛军亦如潮流普通向城门掩去,厮杀声,号角声此起彼伏,在王都龙呤来回荡漾!他张望之余,不由低下头来,眉眼泛涩,嘴里酸苦。
直至此时,苏牧云方才钻入车内,他旋又将头伸出马车侧窗外,只见捧让世人已是埋首膜拜在地。见此景象,不由悲悯说道:“捧将军,本日一别,不知此生是否另有相见之日啊。”膜拜世人听闻,均是恸哭不已,捧让更是埋首不抬,双肩耸动,答道:“小殿下宅心仁厚,吉人自有天相,您这一起必是无灾无险,去危就安。如此天然会有相见之日。”言语凄惨,饱含悲怆。捧让又道:“其间已是是非之地,半晌便会又有叛兵追来,为臣在此为小殿下抵挡半晌,您还是快快出发吧。”苏牧云点头,对拔河说道:“拔懦夫,我们走吧。”
马车缚绳已断,没法再乘,拔河见状,只得将苏牧云从车中护出,二人共乘一骑,沿着大道凸起城去。守城兵士虽不敢上前禁止,但失守之责,在叛军当中罪大莫名,连坐起来,世人都是要掉脑袋的,以是也是怠慢不得,各自拉开几匹战马,名义围追堵截,实则是尾随厥后罢了。
说话间,便已来到外城城门处,只见城门已然轰塌,只余一队叛军守着门洞,设置岗哨,查问过往行旅。拔河见状,便将战矛一握,沉声道:“殿下坐稳些,我们这便要闯城门了。”车中苏牧云答道:“好,我晓得了。”
这时苏牧云才道:“我那里另有甚么喜好不喜好的,就全依拔懦夫你说的罢,我刚才没有答你的话,实是在想另一件事请。”他似是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拔懦夫,我听朝中那些大臣白叟们说,此次叛军围攻龙呤,实际是我二哥大逆不道,囚困父上,逼死大哥于东宫当中,企图夺权篡位。你说这是也不是?”拔河不料他此时竟有此一问,一时结舌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说道:“末将位卑,这其间细脉,我也不非常晓得,实在不好答复。”苏牧云淡淡说道:“实在你也不消如此顾及,之前父上便是常说,这二哥善擅权谋,在宫中结党营私,朝堂之上所奏议事,不管好劣更是与大哥针锋相对。剑指东宫,觊觎太子之位之意暴露无遗。”
这时,大臣捧让带着一丛卫兵赶了上来,他让部下卫兵牵过一辆马车,对苏牧云道:“小殿下,方才突围之际,我已得闻陛下已于雄武殿驾崩,瑾王在太子宫中自缢而亡。现在之计,你还是快快上车,出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