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最后的但愿,我把灵力凝集于指尖,猛地一拉小指。
我不是很喜好他们魔族说话的语气。
白尘颤栗着那些透明的银丝,嘴角上弯,暴露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青莲剑气、画地为牢、草木残落、九幽鬼域……这些招式看似诡谲无常变幻莫测,于我而言倒是知根知底,应对起来不算太难。毕竟我最熟谙的招式,就是魔族的招式,若给我顶峰期间的灵力,这些从地内里钻出来的魔族在我手里过不了十招就得死。可惜我现在落魄得不成模样,十几招下来都是在遁藏锋芒,找不到反击的机遇。
他从黑衣部下那边接过一块洁净的赤手帕,仔藐谨慎地擦着沾满鲜血的面孔。
我竟忘了它的存在。我独一的拯救稻草。
“大替人术!”不想与他们正面胶葛,我与纸人傀儡互换位置,往曲寄微身边撤去。
未明在我身后吃吃地笑:“大替人术,不但是你会用。”
落脚之处不断地有土堆炸起,伴跟着荡漾的风声,漫天的黑影朝我们袭来,狭小的山道上顿时充满着排山倒海的灵力,构成一个极度扭曲的空间,在这个极度扭曲的空间里,一举一动都遭到了无形的阻力,因此挥刀的速率比平时慢了好几倍。既没了速率,我只好把十成的灵力都凝集于刀尖,勉强抵住此中一道黑影的进犯。
“你猜。”我面无神采地转动着伞柄,“总感觉这么被你杀了,我有点亏损。”
“那你别看戏啊!”
我那里受过这个气,莲烬再如何样,向来没有在我脸上动过粗,只要我一时愤恚打过他。委曲和绝望将近把我逼疯,我神态不清地反复着:“你杀了我、你杀了我,你不杀我,你们都得死……”
“嗡”地一声,圣器鸣响,无数的虹光从花朵里涌出,和火线麋集的剑气交汇,两股力量撞击在一起,庞大的推力激得我和未明各自退后一步。
他浅笑着攫住我的下巴,“现在想想,或许你有别的好处呢。刚才拿着天国伞的那股狠辣的劲,我很喜好。”
阴冷的腔调如同一条毒蛇咬向心窝,我先是一麻,随即惊骇地看向他的眼睛。
待回过神来想要呼救,魔族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把统统人都冲散了。
白家人又惊又怒:“你是谁?你把白尘如何样了?!”
“你装甚么装!说不定他们就是你放出去的!”
千里引……
“你想如何样?”不能露怯,我强作平静地问。
“哎哟,看我这记性,帮衬着脱手,都忘了申明来意。”夙深蓝色的眸子子好像两颗沁着寒意的水滴,“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杀人就杀人嘛,魔族杀人类,哪有那么多废话可说。你既然要问,我无妨打声号召,杀了你们这群碍眼的方士,再去看天书碑,感受一起上干清干净的,表情会很好。”
我本另有几分力量,却被他一句“梨花姬”叫得脑筋一片空缺。
“我么……”男人轻掩着嘴,咳嗽了两声,媚笑道,“本是魔界第九重天领主,十二魔将之一,两千多年前在合欢宴上冲撞了夜君,罚至第七重天看门。很长一段时候,我在七重天靠打劫同类的元神促学习为,没有机遇出门走动。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我兼并了第七□□重天,是独一一名统领三重天的领主。至于烦恼丝,为了不让天界的人到手,我但是把鬼族太子杀了,好不轻易才抢到的呢。”
“有点短长呢,你还能杀我多少次?”地上的魔女嬉笑着爬起来,她舔了舔指尖的鲜血,眼里泛着热忱的光,“小弟弟,让我当真陪你玩玩吧!”
“烦恼丝!”
我冷声道:“我就是再不入流,也不会和你们一样丧尽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