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 > 第十五章 禅房草木深
古拙的木门铎铎响了两声，素心唤声师兄，屋里应了句甚么，然后素心退了半步，朝屋里行了个礼，扬声道：
门内的空间算不上大，顶多宿世一间浅显的门生宿舍大小，但因为只要一方矮榻，一个蒲团，一个清癯至极的老衲人的原因，显得非常空旷。阳光从糊了纸的窗户里透出去，轻柔地映在和尚的秃顶上，倒有几分生出佛光的错觉。
“无妨，因果之应罢了。贫僧只恐恶相惊了百姓禅心。”
“素弘远师。”娘亲朝着他的背影行了个礼，我也从速跟着施礼。
话毕，娘亲又深深鞠下躬去。我从速也跟着鞠躬。
素心回身朝我们施礼，做了个请的手势。
“大师果然是佛门高德。”娘亲夸奖一句，进入正题，“本日妾身携女来访，扰大师清修，一是为向大师伸谢，谢大师拯救大恩，言语虽轻，然大师方外之人，总不能以黄白之物平白污了大师禅心，妾身只好长年礼佛以谢。”
“素远师兄性子喜静，整日在禅房中打坐参悟，向来不见外客，还请施主莫要见怪。”素心朝我们行了个礼，当是赔罪了。
一边走，我也一边在察看，因为我糊口了快十年的青云宗也是在山顶上建的，以是来到这里内心免不了要比对一番。
“然。”
“……呵呵，是不测啦不测！……”
“如此说来，大师此番归寺也是因为这启事？”
素远沉默了半晌，悄悄地长叹了一口气。
或许，这才是佛门该有的模样吧。我想。叫人想起返璞归真的词来，叫人想起禅房草木深的诗句来。
我和娘亲回礼，谢过他带路，素心摇了摇手，推开禅房的门，叫我们出来了，而后关上门，侍在门外。
房里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一个模糊的字。
“妾身曾听闻外子提过，十余年前，大师救妾身母女时髦是端倪寂静，仙风佛骨，现在……不知是何原因？”
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素远底子就不是在乎本身的妍媸，而是惊骇吓着无知大众，破坏佛门形象。我不由有些汗颜。
明天回家完了。我内心清楚地晓得了这个究竟。
“施主并未如贫僧所言，十四岁前阔别都城，如此便已是自绝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