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睢,身份证号码是……”
我走到旅店门口的时候,已经有个系着围裙的酒保小哥端着银色托盘等在门口了,托盘里是一大份的,五种色彩的冰淇淋球热热烈闹里挤在一个标致的骨瓷碗里,上面只要一份叉子和勺子。
“1179号房间电话坏了,要客房办事。”
这东西糖分高,吃多了也不好。不过总比文欣他们一不高兴就□□的好。
走了两步,我心中仍有不甘,折了返来。纪容辅仍然站在原地,看我折返来,仍然很安闲。
“我家住六楼,没电梯,不想爬。”
“要吃吗?。”我见他公然拿起了叉子,指导他:“左边那两个我没动过,你都吃了吧,归正黄桃和巧克力我都不喜好。”
实在我是负隅顽抗,英语中有句被列入性骚扰的话叫做“d”,纪容辅现在闻起来就很不错,他衣领里有洁净的植物味道,让人想起夏季阳光的柠檬树。长得太都雅的人常常第一眼给人以震慑力,特别是间隔拉近时,形成的打击更加可骇,幸亏这里光芒暗,他眼睛标致得还不敷较着。只是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的屋子烂,但是地段好,隔了一小片街区就是b城独一一家伊颂旅店,环球连锁的五星级,我慢悠悠地往旅店走,路边的路灯黄得跟熟食铺子上的灯光差未几,照得街边的人都光彩金黄,客岁有个毒舌影评人评价海内一部爱情片,说用的是网红复古滤镜,演员一个个跟得了黄疸差未几。估计这灯光一照,我也跟黄疸差未几了。
我刚浮出这暴虐设法,现世报立马就来了。
“传闻处置金融业的人对数字都很敏感,过目不忘,”我开门见山问他:“是不是真的?”
深沉的夜色下,喷泉旁潮湿的氛围中,我们像两个老练的高中生一样分吃一盒冰淇淋,如果纪容辅身上穿的是红色的网球服,就更完美了。我喜好看身材好的人打网球,不管男女,跑动起来的时候有种豹子般的美感。
我喉头发干,想不到一句刻薄话来回他。可惜我破钞半生光阴修炼出一身硬刺,现在都化作绕指柔。
纪容辅穿了一身白,我向来感觉高尔夫球服丑得要命,他穿戴竟然也不丢脸,气度像极外洋名校毕业的菁英青年。他跟这旅店的豪情比我深厚,门童很谙练地替他去泊车,他站在我面前,身量矗立,腿型苗条。
这句话大抵问到重点,他怔了一下,然后才笑着答道:“大抵是因为家里的冰淇淋没这里好吃吧。”
我端着冰淇淋碗在伊颂内里的喷泉边坐了下来,大理石砖还带着余温,我盘腿坐在上面,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样,慢吞吞地吃我的冰淇淋。
我把五个冰淇淋球挨个都尝了一遍,选中高兴果的阿谁开端往死里吃,夜色下一对对男女或者男男女女接踵走进旅店大门,明天仿佛是甚么节日,又有了开房的借口。豪情的事最后都不过是如此,贱一点或者代价贵一点,并没有甚么两样。
“不如您兴趣好,这么晚了还练球,备战奥运会吗?”我抬眼扫他一眼。
“您好,请查对一下您的身份信息。”
我直截了当报出一串数字:“这是我电话,你甚么时候戒掉打太极的风俗了,甚么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唱歌给你听。”
“如何不回家?”
“略懂。”他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