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想逗她,便问她:“如果好不了如何办?”
邵远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多说,低头用饭。
白疏桐依言去拖门口的行李箱。箱子不轻,她把它拖到邵远光面前,邵远光又说:“翻开,里边有给你的东西。”
白疏桐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内心一阵抽搐。
见她堕泪,邵远光有点不知所措,他仓猝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安抚她:“这是小手术,术后重视,过段时候就好了。”
邵远光坐了二十多小时的飞机,现在身心怠倦,见白疏桐挽留,他也不再推让,点点头说:“好。”
“高大夫,邵教员的腿伤很严峻吗?”白疏桐问他,“都一年多了,如何还没好?”
他的大衣很长,白疏桐看不见他左腿膝盖上的环境,但还是依言畴昔扶住了邵远光。走到他身边时,白疏桐这才发明邵远光左手撑着拐杖,眉间神采略有些痛苦。
邵远光摘了眼镜捏了一下鼻梁,抱愧道:“太累了,睡着了。”
白疏桐挂断电话,看了一遍条记本上记下的各种重视事项,羞怯感本已消灭,直到看到最后一条,内心又不淡定起来了。
高奇没想到白疏桐这么好骗,说两句就信了,便干脆逗她到底:“哎……”他叹了口气,“他这个腿啊,说好也能好,说不好那就好不了了……归正忌讳挺多的,一不留意,就会出题目。”
白疏桐听了一愣,干笑了一声,说:“高大夫,我是白疏桐。”
白疏桐把邵远光扶进屋里,拧开了暖风机,这才想起来去抢救门口的蔬菜生果。
邵远光皱眉:“我过来不是让你照顾我的……”
他掀起裤腿,暴露膝盖。他的膝盖上贴了一块厚厚的胶布,看不到创口。但就是如许,白疏桐还是捂着嘴哭了起来。
邵远光转头看她,白疏桐眨眨眼,低下头说:“你刚下飞机还没用饭吧?吃完饭再走。”
转眼就是除夕,白疏桐家里已经没有粮食储备了,她找了个时候去了趟超市。
白疏桐还没说甚么,高奇“哦”了一声,把她吓了一跳,“我x!chris不会真的去美国了吧?”
半年没见,邵远光瘦了很多,肥胖的脸颊衬出了更好的侧面线条,在黄晕的灯光下显得暖和民气。
两人四目相接,白疏桐愣住了,手里一松,纸袋掉落,袋子里的橙子翻了出来,滚啊滚,滚到了邵远光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