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惊惧的望向姚霁光,又转头看一眼母亲,谨慎翼翼的往符瑶身边靠了靠,“他们……他们不要我……”
这让李符瑶瞪圆了双眼,“这类叔父?!”
“你做甚么?拉拉扯扯的。”
“是了!”姚霁光却不睬他们两个,恍然大悟道,“瘟疫能够封城,鼠疫封个甚么城!怕是鼠疫早就分散到这里了!”
正说着,几个穿着华贵的人由耆老带领着朝这边走来。快到茅舍,那耆老与他们低语几声,未再跟上,只立于一边张望着。
“那、那阿七母亲呢?”李符瑶一时六神无主。
男孩儿呆住了,李符瑶也呆住了。
“母亲?!”听到本身母亲的声音,阿七终究放下了心。推开门便要进屋。
“我们是严阿七的朋友。”姚霁光刚伸开口,李符瑶抢先将阿七搂在怀中,回道。霁光只能无法的再阖上双唇。
“如何会如此快……”姚霁光喃喃道。
“你不信?”姚霁光挑眉。轻步走上前,一掌控住男人手腕。
姚霁光的个子也只是比平常女子略微高挑一些,谁也没想到她会如此大力。见这白净肥胖的女子只一只手,便把自家少爷拖走,一行人一时惊惧,竟谁也没敢上前。
现在虽是凌晨,村民们却不急于耕作,反是堆积在了村首,狠恶的会商着甚么。
“哼,我早就说了,这帮刁民没甚么好帮的!我那大哥如果早参透这点,也不至如此。”
“这是如何了?”阿七迷惑的望一眼寂静站着的大人们。那些常日里或是凶暴,或是严厉的大人们现在都带着一股怜悯的神情望着他。
怀中的男孩尚在挣扎,姚霁光勒紧他,半是威胁半是怜悯,“你母亲她……染了鼠疫。”
“如何?你是大夫吗?”
姚霁光摇点头,小声道,“已经是晚期了。”
阿七身子悬在空中,脚又踢不到火线,只能胡乱的在空中乱蹬,嘴里还是不依不饶的叫唤着。
屋子里的女人面色惨白,嘴唇干裂,惨白枯燥的脖颈上,模糊透着点点暗斑。而那灰色的布衣,早已染上了点点褐红。
“大抵两天。”阿七想了想。
姚霁光深思半晌,望一眼还是站在火线张望的村内耆老,不怒反笑起来,“以是说,这帮村里的人受了阿七父亲的好处,又在阿七父亲身后将孤儿寡母赶到村后,现在呢,阿七母亲还未咽气,便告诉你们尽快来收租?”
“如何会这么快……”姚霁光再次喃喃。
未等阿七触及母亲,李符瑶小跑进屋,抱起阿七回到屋外。任由阿七挣扎撕咬,李符瑶只柔声道,“阿七别焦急,先听姚姐姐如何说。”
姚霁光却不睬他,独自拖着他便往茅舍走去。
“你母亲分开家有几天了?”见阿七温馨下来,姚霁光将他放下,问道。
“严阿七啊,既然你连姓都改了,当然也跟我们白家没甚么干系了。你那孀妇娘欠的地租,是要甚么时候还我们啊?”中间那人仿佛并不惧符瑶与霁光,来回跺着他那极新绣靴,俯身不怀美意的看着阿七。
“哈哈哈哈哈!严阿七。好个严阿七!公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杂种。”为首那人猖獗的仰天大笑。
“你不要闹了!你母亲她……”
“你……你骗谁!”听得鼠疫之名,那男人望一眼屋内,倒是忍不住后退一步。
那些大人见他返来,相互表示,连续停止了会商,冷静给三人让出一条路。
几人走不过一刻钟,便见着了村庄的影子。
严家村间隔驿站不远,也难怪阿七会跑到驿站四周玩耍。
姚霁光沉默半晌,俯身双手搭在阿七肩头,“你可另有其他亲戚吗?爷爷奶奶?叔伯?”
“我这里有五两银子,先还上,还欠三两,今后定设法偿还。”屋内严氏衰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