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笑佛笑道：“哈哈，妹子这是拿我当外人了。”
“庄儿！”中间的一其中年大汉却在擦拭动手中的一把短剑。
五人没人回话，洁白的月光照在五人乌黑的脸上，可骇诡异。
冷月，冷风，万籁俱寂。这可不是除夕夜应当有的气象，此时的姑苏城内万户皆闭，没有热烈喧腾，没有东风夜放花千树的美景，你乃至听不到一声狗叫。对，月上梢头，氛围里惊骇和灭亡的气味满盈开来。
“戚兄何必点头，我辈岂是酒囊饭袋，为何就不能仰天大笑出门去。来来来，快快出来，让我们在柳兄下痛饮三百杯，比在屋里憋出个鸟来强。”门外响起声音。
门外的大汉开朗一笑：“笑佛兄，我们白活了四十年，境地却还不如一个孩童啊。”
戚笑佛惊叫道：“二弟，这帮哑巴的武功实在短长啊。”
唐家巷最西侧的住户不算敷裕，茅舍土墙，破门烂窗。唯有门外的一颗大柳树显得与众分歧，富强苗条的柳枝随风起舞，像一个醉酒的剑客。昏黄的油灯下，一个十岁的孩童手捧李商隐的诗集，眼睛却瞧着窗外的玉轮入迷。
庄儿端起酒杯说道：“我固然听不太懂你们说些甚么，但是能和朱叔叔婶婶一起喝酒是件幸运的事情。”他并没有喝，而是端着酒杯走到柳树跟前，双膝跪地，接着说道，“柳伯伯，本日是除夕，明儿便是新年。本年这年总有些怪怪的味道，爹爹叔叔婶婶们总显得和往年不太一样。不过柳伯伯还是一副驯良可亲的模样，侄儿敬您一杯。”话音一落，一杯酒便酹在了树根处。
本来，戚笑佛，朱镜台，谢花娘三人生性俶傥，不拘末节。自从朱氏佳耦十五年前来到姑苏唐家巷便非常相投。三人便连同门口的柳树结为存亡弟兄。这棵老柳少说也有两三百年的年龄了，四五人底子楼不过来，戚笑佛说道：“义气相投便好，叩首拜把子可非论春秋，柳兄春秋大得很，你就做大哥。我虚长几岁就做二哥吧。”朱氏佳耦春秋最小，一个就做了三弟，一个做了四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