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是老江湖,只是看了一眼白布上的血迹,就晓得,上面是一具尸身。
他本日前来,本就只是为了给此事一个告终罢了……主持公道?程大牛都已经死了,还能如何主持公道?难不成把程大牛的尸身挂起来鞭尸?
看到腥气逼人的张楚、李狗子和余二三人后,他的表情就更加卑劣了!
张楚也客气的一一拱手回礼。
他们已经认识到了,张楚兼并程大牛的地盘和人手以后,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已经是黑虎堂气力最强的大佬!
张楚面色如常,“程大牛!”
“好了!”
“恭喜楚爷!”
值守帮众惊骇的大呼了一声,屁滚尿流的逃进了堂内。
刘五拍案而起,暴怒的大喝道:“张楚,你好大的胆量!”
他昨夜捅杀程大牛后,就已经想明白了。
“请堂主为部属主持公道!”
堂外的帮众们已经沸腾了。
当然,任谁睡得舒舒畅服的,俄然被一阵喊声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拉起来,表情都不会太斑斓!
但他是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模样!
“楚爷,你做得没错!”
浮雕着黑虎下山图的铁木大门开了,一名值守的黑虎堂帮众打着呵欠走出来,站到台阶上长长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的笑道:“又是一夜承平啊!”
刘五气味粗重,大手青筋毕露的捏着座椅扶手平复了好一会儿,才把心头的怒意压了下去。
“……部属所说,均有人证物证,望堂主明察秋毫,替部属主持公道!”
为首的三人,浑身充满了暗红色的血痂,狰狞如方才从十八层天国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的神采仍然淡定,但看向张楚的目光中,已经模糊的有了几分冷意!
“楚爷,我们挺你!”
遵循帮规,同门相残是要交由总舵法律长老亲身行刑的。
“鬼啊!”
不过他好歹是一堂之主,喜怒不形于色是根基功。
张楚没急着论述事情颠末,而是转头朝堂外大喊道:“抬出去!”
大朝晨的,真他奶奶的倒霉!
挨刀?
他是一堂之主,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堂中很少有甚么事,能瞒过他的耳目。
……
张楚直起家来,用平铺直叙的的语气,将事情的委曲当众一五一十的说了个清楚。
乃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程大牛抢张楚的买卖,是得了他的默许的!
“谁?”
张楚走出正堂,堂外的帮众们纷繁上前拱手道贺。
他望了堂外一眼,就见大量闻迅而来的帮众,挤成一团朝堂内张望,便知明天的事若不能措置安妥,定会严峻影响到本身的威望!
你打我一拳,我必还你一刀,才是帮派中人的行动标准!
这事儿闹得这么大,瞒必定是瞒不住的,就凭黑虎堂在梧桐里的威势,刘五只要派人一调查,就能弄清楚事情的委曲。
至于程大牛的地盘和人手,倒是不测收成。
他顿时大感头疼:“程大牛啊程大牛,你闲得没事儿招惹张楚何为?不晓得读书人建议狠来,心比锅底还黑么!”
刘五明天的表情非常不斑斓。
张楚仿佛未看到他脸上的怒意,木然的一揖到底:“请堂主为部属做主!”
他回过身,揉了揉双眼,集合目力朝大雾中看去。
底层的帮众几近是一面倒的支撑张楚。
刘五在心底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坐回太师椅上,淡淡的说道:“说说吧,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张楚再次一揖到底!
羽翼已丰啊!
或许在这些帮众看来,不管过程如何,既然终究成果是张楚弄死了程大牛,还拿到了程大牛的地盘和人手,那就是大丧事!
“此事,到此为止,不成再祸及程大牛的父母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