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贩茶盐二十船，着八十万两白银于关税司。”
查小刀抽完最后一根烟，身上不时出现檀香和红色花瓣的虚影。
曹永昌面前一亮：“此话当真？”
曹永昌眸子一转：“那徒弟你说，现当代上，另有哪一名大义大勇之人么？”
“唔，李镇抚毕竟没有证据，陈天放又有三品袍带，可否脱期几日……”
一道波浪拍了过来。
“你这孩子弊端很多，但的确是小我才，世事看得也透，但性子过分火了！我奉告你，人间正道是沧桑。你说的那些，如同万世流转的浮水，伤不着那些大义大勇之人。”
“哼哼，莫非你叫朱昌运先去拿人，本来早有此招？”
龙虎都监固然只要九品，但下官两个字，很难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更别说薛声皂的职位远远超越浅显的龙虎都监。
“李镇抚此话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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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婆龙灾已解，陈家柯家清理有日。
落日返照，常日有近百人奉养的陈府大宅，现在还一如既往地运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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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我打不着，我就打你！”
“万历二十二年四月，宁波共收粮三十五万石，由淮安侯押入姑苏。”
猪婆龙灾已解，朱昌运也悄悄把“天放先生”换作了“陈天放”。
朱昌运闻听冷哼一声：“李镇抚，拿人问案是巡抚衙门的差事，你这时候冲本官发难，本官也无计可施啊。”
涛水滚滚，黄海沿岸近十万头猪婆龙，都顺水而下，路过江川海河，百姓所见无不欢乐鼓励，敲锣，放鞭炮以示道贺。
能叫他不敢还口的，除了李阎的拳头，还真是没有别的，哪怕现在他认了这莫后光做教员，曹永昌也不肯罢休：“平话词人也是凡夫俗子。黑的来了，他们便给黑的作书；白的来了，他们就给白的写传，头顶上是官是贼，对咱都不首要，写段子拿人，换两斤米面粮油，度日罢了。甚么忠义仁孝？甚么对错是非？都是红口白牙人吃屁。天底下另有比我们平话人更能倒置吵嘴的么？”
莫后光听得大怒：“荒唐！平话之道，岂是挑衅是非的学问？！公道是非安闲民气，若真是完璧的贤人，你一个黄口小儿，有甚么本事倒置吵嘴？！”
“不必，李镇抚记得本身刚才的话就好。”
“六月，贩钱一百五十万两，田单三万余亩，分拢布政司衙门，姑苏南营，宁波知府衙门等。又贩丝织，铜钱，工艺品十船，着往外洋。”
李阎点头：“我能够说得不太明白，余姚决堤之事，不是妖灾，那必定是天灾！以一己之私，害生民于水火，此事骇人听闻，罄竹难书，凡是有所连累，都该当锁拿问话。”
说罢，他便拂袖分开了。
“等不了，马上拿人。”
薛声皂皱紧眉头，好一会儿才道：“他逃狱了？”
“大人？”
“我那位姓查的属官……”
曹永昌听得嘿嘿直笑：“我爱弹词唱书，因它虽是贱业，却可传播千古。世人不爱读史，却爱故事。我爱憎哪一个，编排他一番。就是坑杀万民的屠夫，身后我也叫他有万人爱，完壁得空的贤人，也叫他被人戳脊梁骨。这才是弹词其中的本领。”
俄然，薛声皂拉住李阎的手臂，低声道：“陈柯两家丧芥蒂狂，这些年斑斑罪孽，随便拿出一件来都充足抄家灭族，百官无不切齿悔恨，若只是牵涉到陈柯，我可从中调停。”
李阎含笑看着薛声皂：“薛大人如此高超，无妨猜一猜？”
曹永昌跟李阎练过几天，眼疾手快，张手便拿住了扇子：“世人爱听，怎地也怪我么？，莫徒弟你不打世人，怎地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