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阿金咳嗽了一声，吸引了世人目光才道：“昔日十三家公司的先人在婆罗洲聚会，曾经立下誓词，汉室血脉同气连枝，分歧对外，红旗也是汉民，按事理本就该兵合一处。”
本来是蔡牵深藏不露，靠一手“火鼎财”的密咒，以献祭金银宝贝调换神通，在混乱之际一举杀死三个蛮人大巫师，保护了剩下的人杀出重围。
很多人面露不悦之色，宝船王却话锋一转：“但是红旗势大，不免鸠占鹊巢，我倒是感觉，无妨先打一打，如果一举毁灭了蛮人，这事便不急了，还能叫红旗的海员瞧一瞧，婆罗洲人的短长，叫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生出甚么变故，我们再上门也不迟。”
所谓熟番，便是戒除了食人癖，或者从无食人风俗，脾气相对平和，与外界贸易很多的土著，部族中很多人会简朴的汉字和洋文。一些部族乃至与汉民混居。
不过想到天保仔多数已经葬身大海，蔡牵也不再顾虑。
“这件事要不要知会新上岛的红旗一声。”
是夜，各家公司点齐人手，清算出上千人的火枪队，又拉出五十门土炮，分红四队，其他人手持各色长柄兵器拱卫。蔡牵献计用火攻，被林阿金回绝，婆罗洲上高山密林，火势太大轻易不成清算，何况熟番也不会承诺。
世人神采各别，有几家董事和蔡牵早有来往，受了天舶司的重礼情面，现在都应和起来，氛围衬托至此，旁人也说不出反对的话，蔡牵站起家来，冲各位抱拳。做下后当即有几家董事附耳过来恭维，蔡牵也安然接管。
他的左手掌已经被生生斩去，伤口包裹的厚厚绷带排泄血来。而一向紧随他摆布的悍将敖兴却不见踪迹。
林阿金双目赤红，久久不能平复。
查小刀叹了口气：“宝船王现在一定有工夫接待我们。”
这些年，天舶司被东印度公司和阿谁新来的总督杨晟压得喘不过气，即便以蔡牵的才干也左支右拙，想到本身昔日的敌手们一个又一个拜别，贰心中一时也升起了寥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