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确没当回事,叫丫环仆人重新打扫了一间,看曹永昌神采不好,还特地叮嘱丫环,给曹煮了一碗姜糖水,送到屋子里。
“将军但是染了风寒,我叫后厨端一碗姜糖水来。”
丫环谨慎点头:“那~将军好睡,如果有甚么需求,便知会奴家一声。”
曹永昌小口抿着滚烫的姜糖水,冲查小刀直咧嘴,也不还口。
李阎把双手泡进打满热水的铜盆,却没出处地打了个喷嚏。
这老夫人也是知书达理的妇人,绝口不问李阎差事的来龙去脉,只和李阎扳话风土情面,或者说些本身畴昔随夫家任职仕进的见闻。
……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甄老夫人早早让丫环打扫了两间瓦房,一间大一点的,留给李阎,另一间小些的,则是给查小刀和曹永昌叔侄两人居住。
曹永昌一摊手,不幸巴巴地看着甄老夫人:“官无常贵,民无终贱。夫人怎好厚此薄彼,叫李大将军去睡大房,我俩叔侄俩去挤那小点的屋子呢?”
甄老夫人嘴里的玉姐儿,便是她的儿媳妇,玉姐儿是乳名。
被吵醒的李阎推开门出去,宅子里的人一个个六神无主,像是没头的苍蝇,李阎随便抓住一个,才问清楚状况。
叫查小刀一提后脖领,曹永昌这才没了精力量,连连冲甄老夫人作揖:“小子生性鲁莽卤莽,老夫人莫要见怪,别和我这小孩子普通见地。”
门外模糊约约传来少女间咬耳朵的嬉闹声。
“这是军务要件,不要乱碰。”
宅子里十几个丫环,这丫头连同白日的绿衣丫环,算是最标致的两个,也最得宠,平时都和老夫人睡在一起。
“小娘子勿动。”
李阎摘去身上的甲胄,穿戴笠衫,冲这白衣丫环摇了点头。
查小刀只是顺嘴一说,曹永昌却扁起嘴来:“叔叔是一身通天彻地的本领,是平常百姓肉眼凡胎,识错真佛。”
甄府高低奉养的极其用心,丫环仆人忙里忙外收支不断,新烫的烧酒,上笼屉的点心,大块的酱骨架……很快摆满了桌子。
“你这小蹄子在里头腻腻歪歪不肯出来,怕不是看上人家李镇抚,做好梦要当镇抚夫人了?”
仆壮的脚步声混乱起来,紧跟着是人声,叫唤声,乱糟糟一片。
李阎挑了挑眉毛,内心不由一哂。
李阎倒是甄老夫人聊得非常投缘,酒菜上氛围和谐,不经意间,李阎提了一句甄官人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