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国法么?这甚么世道?就没人能管管了?”
“我说……你们走是不走?”
“他待怎地?”
“荒唐!五仙不进关,这是他胡氏老早就承诺龙虎山的!这胡三破誓入关,其心可诛。你们怎地还幸灾乐祸。”
吱哟一声,风推开了破门,哭声一下子清楚了起来。
“呜呼哀哉!为善的受贫困更命短,造恶的享繁华又寿延。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就是!就算那李镇抚和天后有旧,他还能和二郎真君有旧?跟河伯大人有旧?和太公爷有旧?他他他,他清楚不讲国法!”
有人诧异问道。
“我说秦城隍,明天你如何老赶我们走啊?莫不是你那干儿子返来了,我也没瞧见啊,诶,哪来的血腥味?”
这下贾六可惊骇了,他一骨碌从草堆上坐起来,手脚并用地爬进了供桌下头,他抱着双腿,两排牙齿止不住地颤抖抖。浅黄色的桌帘给了他一点莫须有的安然感。
他说完,那几人连连叫屈:“秦城隍,俺们可没侵犯那李镇抚,只是闲谈几句,叫弟兄们高兴一下嘛,莫非多见多听了,也是罪恶不成?”
几个声音七嘴八舌。
“哦~”
“我三眼石,也无甚其他本领。却能照见肝胆,晓得旁人的心机。我今凌晨才晓得,有人设想,关键这李镇抚吃官司!”
贾六听得晕晕乎乎的,一脑筋浆糊,惊骇之余,内心只默念起六合玄黄,宇宙洪荒的千字文来。
“秦城隍!亲城隍!可莫再睡了!俺们几个小辈满肚子委曲,找您喝酒解闷啊。”
“呜呜~”
“到底甚么人?别卖关子,快说快说。”
“便是那五仙中的胡三!胡三晓得不是那李镇抚的敌手,便设想一出构陷的毒计。要这姓李的丢了官职,下了大狱,没了护旗的差事,他好动手拿旗牌,也给本身出口恶气!”
“你们几个到底受了多么委曲?说给我听便是。”
“呜呜~”
“哦?那便怪了。”峻厉声音刨根问底。“你说他一个都没放过,怎地只要你们三个,那天后宫的泉五为何没来?”
外头黑乎乎一片。只能闻声越来越大的哭声,和影影绰绰,几道绿色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