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宫,东王身后的陪侍跟了上去,他是一名穿戴长袍、神情阴鹜的年青人,看不出详细的年纪。“东王,昏君将安普郡献给您了?”
“东王听旨!”
奖惩全看表情,这也是昏君的典范做派。
东王脸上火辣辣的,固然有气,但内心反而放松下来。
昏君固然痴顽,但模样身材倒是万里挑一,倒是衬得上九五至尊的身份。
东王神采大变,随即破口痛骂:“这个该死的高让,竟敢如此大逆不道,死了真是该死。陛下,我们该诛他高让的三族!”
公然,旅寿大笑两声,语带调侃地说道。“可惜,高让这阉货死得太早了,不然....”他晓得东王权势滔天,莫说无凭无据,就算证据确实,一时三刻也休想搬倒东王,现在辩论不过是逞口舌之利,纯粹为了让对方尴尬罢了。
但是就在现在,一个内监来到殿中,大声喊道:“回禀陛下,皇甫贵妃到了!”
旅寿神采大变。那安普郡乃是连接西京与关中之地的首要脉冲,哪个诸侯把握了此地,也就把握了东西商运的关键,银钱便如流水般,源源不断。若真的被东王获得此地,那他可就如虎添翼了。
欧阳广思路略微飘远了一些,就又被面前的辩论给拉回了实际。
旅寿不依不饶,当着世人说出高让今晨曾经兴高采烈,口里念着“昏君总算死了”的话前去寝宫的事来。
内监们早晓得昏君的心机,不敢怠慢,以是皇甫贵妃这才刚一入宫,立即前去返报,就怕昏君一怒之下又胡乱杀人。
欧阳广冒充哭了几声,反而惹得东王和旅寿连番安慰。
“青州安普郡地美敷裕,本日起赐给东王,以表扬东王之忠心!”欧阳广说完一把扶起东王。“王叔可喜好此地?”
喜怒无常,恰是昏君的表示,欧阳广的行动经得起考虑,普通非常。旅寿在内心暗笑一声。“都说他是昏君,固然昏,可方才这一巴掌倒是打得既聪明又解气。这东王目无长辈,口放大言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该死……”
跟在昏庸的天子身边,有点不测实在太普通了,谁也不会以为这是天子成心为之。并且昏君虽昏,但并不是一味的残暴,除了好色无能,倒也偶尔做出过孝敬仁义之举,是以宗室宗亲内还是有人保护,宫中奸佞尚不敢明目张胆地跟昏君作对。
欧阳广搜索昏君的影象,加上察言观色,做出开端判定,高让与东王必有同谋。今晨昏君毒发,若不是神剑宗宗主刚巧错魂,抵消了毒性,本身恐怕也已经一命呜呼了。
“皇甫贵妃?”欧阳广眸子一转,立即从昏君的影象中获得信息。这个皇甫贵妃乃是天下闻名的大美人,昏君久闻其名,为了获得她,连使狡计,威胁利诱,害了不晓得多少人,终究才将她握在手中。连日驰驱,今早刚进宫来。
“高总管,他这但是嫌弃朕啊,找个借口就走了。你们说,平素朕对他也不薄啊,他如何就这般无情无义呢。”
“不然如何?”东王位高权重,公然有恃无恐,寸步不让,跟旅寿正面相持,两人在大殿以内争得面红脖子粗,一发不成清算。
“你敢说朕冤枉你?朕会冤枉人吗?王叔你说,你到底有没有侵犯朕的心?”说完,欧阳广竟然当众抽泣起来,显得悲伤至极。“东王啊……你但是朕的肱骨之臣啊……又是朕的嫡亲,如果连你……连你都想要暗害朕,朕这个天子不做也罢……”这统统仿佛是真情透露,这么一来那一巴掌只是打动罢了,并非是天子真的笃定并见怪东王弑君。
欧阳广也忍不住,干脆噗嗤一笑,借机‘破涕为笑’:“叔叔,这但是你说的啊!别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