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爷?陆爷?”
“啥啊。”
王来双见陆应青有些活力了,忙小声解释道:“这不昨晚太晚了,好不轻易遇着开价的,小的便卖了・・”
王来双笑道:“小的夙起惯了,鸡叫三遍就再睡不着了。”说着将一个食盒递了出去,又道:“陆爷,您点点看还差甚么,小的再去给筹办。”
陆应青点点头,心想不错,普通人最多也就悔过个几天工夫,为此逃窜出去丢了前程,实在没需求。
陆应青这才用食盒内拿出一只包子,咬了口说道:“纸和蜡烛带了么。”
跳下柴草堆,来到门前翻开送饭的小洞,映入视线的是王来双那张笑容,陆应青打了个哈欠,说道:“王二,你起得可够早的啊。”
接过食盒,内里还冒着腾腾热气,陆应青顺手放到地上,问道:“王二,你早餐吃了么。”
王来双昏头涨脑,晕晕沉沉的走了,双手谨慎翼翼的捧着衣兜,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黑暗里摸索,不时还能听到:“包子四只,两肉两菜,要左转第三家,不要劈面,黑芝麻糊一碗,纸也带点・・口我个头,纸不能吃,纸是用来写字的・・笔不还我了,蜡烛也要几支・・包子四只,两肉两菜・・咦?是要哪一家来着?”
几次喊了几遍,始终没有获得任何的回应,也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他们底子就没被关在这里的启事。
“王二,你故意了。”
“管啥啊,又不是蹲大狱,这门口的看管都是咱社工轮番来的,一天来站个两班意义意义就行了,谁情愿老搁这杵着啊,咱兰陵社建社这么些年,还没遇着从戒思堂跑了的呢。”
陆应青头也不抬,一边签一边问道:“明天那只蹴鞠卖了多少钱?”
送回了毛巾,陆应青道:“拿来吧。”
明天这个时候本身还在淮安府最繁华的清河街上,听着清脆委宛的昆曲,赏识着靓丽可儿的清倌女人,喝着逸仙楼最顶级的黄酒,与秦主事高谈阔论几百上千两银子的买卖。
逗弄着蹴鞠,伴着“唧唧吱”的鸣叫,陆应青度过了在思戒堂小黑屋内的第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