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考完试的嘛，想必是又疯了一个。
吕源刚走出考场，表情一时冲动，吃不下甚么东西，就只是喝酒，将筛好的一壶酒喝了个一干二净，仍然神态腐败。
吕源笑嘻嘻道：“哈，南洋，北狄，西高原，东陆地，四海天下俱当臣服才是。”
她将裴源的手臂挽上，又说了一遍：“大好了的。”
那只是个粗粗烧成的白瓷杯子，上面粗糙地画着一条青蓝色的鲤鱼，获得恰是鲤跃龙门之意，技术固然不好，寄意倒是上等。
吕源回身望去，大吃一惊。
吕源大笑：“本日相见，你得请我喝上一杯。”
考场内里等着许很多多的人, 七大姑八大姨之类都眼巴巴看着家里的举子，或是兴高采烈或是低头沮丧得顺着人流出来, 心中也跟着狂喜或是忐忑。
“杨兄你别看这酒家小，五脏俱全啊，酒的滋味好不说，下酒菜也是绝对合得了你的意。”
惊骇北风把吕源的聪明脑袋给吹傻了，他把那条毯子裹到他脑门上，看起来很有几分风趣。
吕源身上也披着礼部分发的毯子，裹得严严实实，等人流散得差未几了，才吸溜着热茶往堆栈走去。手里的杯子是礼部的，他顺手拿出来，也没筹算还，只是那种劣质的瓷杯子在冷风当中涓滴没有保温的服从，很快那热茶就凉透了，喝进胃里去冰冷凉和冰块一样。
眼看着别家的举子出了考场，家里人围上去嘘寒问暖探听考情，沁娘到底也忍不住了：“阿源啊，你此次考得如何样呀，能不能――”
吕源道：“先帝死得实在是妙，大皇子无能又无能的恰到好处，我早在十几年前就歇了考取功名的心机，只因为这天下不过是一滩污流，出来了不免沾湿了身子，将本身清明净白一副娘胎里带来的身躯染得乌黑。前些年却四周听闻传唱清平公主的戏词，当时我便知陛下有夺位之心。”
“说句大不敬的话，这王朝兴衰鼎盛，史乘中写得明显白白，如同先帝普通倾举国之力大兴土木的，未曾有安稳的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