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太妃好长时候没有见过方艳,方艳也好久没有见过刘太妃。
程月儿下棋的程度虽不高,却有着百分百的投入,每次对弈都是竭尽尽力,毫不等闲认输,是以冥思苦想当中也顾不上她。
虽是已经入了暮秋,街上的人却比先时还要多一点。
御书房中方艳紧赶慢赶安排好了接下来的一应事件,终究得空去后宫看看。
杨天骄并不晓得吕源所住的处所, 随便找了家堆栈将人扔了出来,付了几天的房钱, 又细细交代了小二好生看顾着些,他便回了。
她能做的,是在上面保持好这个轨制缝隙不被报酬的堵住,需求时供应助力,但是终究起决定性力量的,还是那些不甘于浅显的浅显女人们。
刘太妃顾不上别的,行动一时有些失态:“我如果做了女校的教员,就能出宫了?”
方世安点点头,小大人普通说了句:“谢皇姐体贴。”
方艳呵呵一笑:“你那程度如果称得上诗酒风骚,那我怕是李白转世了。”
刘太妃闻言大奇,她一个困在后宫里的太妃,下半辈子都离不开皇宫的一亩三分地,本来方世平如果外封做了个闲散王爷,还能把她给请出去,但是现在方世平也被囚禁宫中,她自发将来是没有半分变数了。
都城毕竟是天子脚下, 治安在京兆府节制之下, 尚且能够信赖, 他也不是很惊骇吕源被人给宰了当人肉包子卖。
这时中间翻书的方世平却也带着方世安凑了过来:“我能去吗?诗酒风骚孤是这天下称得上数的。”
可贵的是,方世平和方世安竟然都在,方世平占了一个太妃椅,颠倒置倒点头晃脑读着一本不知甚么书,方世安坐在他中间,脊背挺直,目光平视,是太傅教他的标准坐姿,但是眸子子时不时往方世平那边溜,也不知方世平究竟看得甚么书这么惹人入胜。
方世平悻悻然站直受训,脸上却仍不平气。
方艳这一世开蒙就是奉求了刘太妃,如此称呼也没有任何弊端。
所谓群仙录,恰是坊间风行的一本话本子,报告几个仆人公求仙问道,访美寻欢之事,用浅显的话来讲,就是初具雏形的爽文小说。
方艳反问道:“女子入朝为官如何了?我当年恰是如此做的,法无制止即自在。”
出了堆栈, 顺着长长的宽广街道走下去, 权当是活动活动腿脚。
但是艳娘这孩子——
这话或许有些不成思议,堂堂一国皇子的嫡妻,如何能不识字呢?
程月儿点点头:“确是如此,当年我父亲送我入宫选秀的时候,颠末十里巷,吃了一碗柴家的阳春面,也不知到了明天他们还在不在?”
程月儿一贯是调和后宫中庞大干系的妙手,此时却浅笑着看她们酬酢。
见她们已经开端遐想出宫以后的各种,方艳莞尔一笑,心中却有些悔怨为何不早点带她们出去逛逛。
而方艳忙繁忙碌,又兼之受伤养伤,描述不免有些不讲究,和刘太妃一比,的确如同丑小鸭普通。
就算家中长辈父兄是有些见地的,请了先生开蒙,出去了也是不能说的,读过四书五经也只能谦称读过女诫,识几个大字儿。
偶然候家庭干系比任何干系都要难以措置,方艳深有体味。
方艳也不能一向把他给关在宫中, 既然关不住,干脆就不关, 更何况她一贯是用人不疑,疑人不消,就也不留他。他就这么不尴不尬的在宫里住着,时不时出来闲逛。
程月儿稍稍一算,方艳长到现在,唯有当初读书的时候笔墨纸砚一应破钞极多,赶紧叫道:“确切如此,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