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可返来了,我们屋里遭贼了。”
甄知春是真哭,甄知夏却不是,她跟着用力点头,两只手揉着眼睛,把两只眼睛揉红了,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甄知夏用心忽视她镇静的目光,撇下嘴角委曲道:“我们家里遭贼了,屋里被人翻得乱七八糟,钱都被人偷啦。”
眼看探头探脑围过来的村人越来越多,甄知夏感觉机会已到,就放大声哭道:“此人太缺德了,我们这么穷,还来偷我们的钱,大伯婶子你们都看到了,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这贼人明天偷了我们的,明天指不定又挨到谁屋里呢,明白日的就丢钱,今后谁还放心下地干活啊。爷,咱得把里正找来吧,这可不是我们一家的事儿啊。”
紧接着扑通一声,张氏低声辩白道:“娘,我这也是为了您……。”
因为甄知夏姐妹这通闹,甄家晚餐都来不及吃,甄三用井水冲刷了手脚上的田泥,就和李氏一道儿被叫到了甄老头和马氏的屋里。张氏内心有鬼,恐怕真的牵涉了里正出来,就磨磨蹭蹭的一起跟了出来。
甄知夏被甄知春拉扯了一下,不情不肯的渐渐屈膝,却不肯意对着马氏,就朝着那张短木桌跪了下来:“奶,我们不是惹事,是咱屋里的钱被偷了。”
甄老头坐在木椅上吧嗒吧嗒抽着烟,甄知夏受不了那烟味儿,不露声色的朝中间挪了一点儿,刚好一眼对上马氏圆睁的瞋目,内心不由嘲笑一声。
“干啥在院外嚷嚷,三丫头,你还嫌本身不敷丢人还是咋的。”
甄知夏张着泪眼,做不解状:“二伯娘,我是说那贼人,你做甚么骂我啊。”
“老二媳妇你过来。”马氏见张氏变态,内心就明白了几分,这老二房里的娘家就在本村,家里也有的几个钱,但她眼皮子出奇的浅,常日里多吃一口菜也是好的,这摸进妯娌屋里偷钱的事儿,她也不是做不出来。
甄知夏笑的讳莫如深,内心头哼道:往平常常遭狗咬,本日瞧见了狗咬狗。
马氏神采公然更黑了。
“你个丫头嘴巴咋这么毒,怪不得你奶说你是黑心烂肺眼里没人。”旁人还没做反应,张氏先跳了出来,指着甄知夏痛骂。
张氏终究想起来,她这个婆婆昔日说话可不就和恶妻似的么。
马氏虎着脸站在院儿里:“啥事都没查清楚就瞎嚷嚷,明白日的哪来的贼啊,还找里正,里恰是你一个丫头电影瞎扯呼两句话就能过来的?”
三房的人一溜儿跟着出了门,甄知夏故意走在最后一个,公然闻声内里压抑的一声骂:“你个长了贼手的东西,给我跪下。”
马氏拍了一下隔开她和甄老头的那张短木桌:“你们俩给我跪下,三天两端不谋事儿皮痒是吧,在外头叫叫唤嚷的是想干啥,嫌甄家不敷丢人哪。”
甄老头常日不管家内事儿,但还不至于胡涂,他在烟雾腾腾的烟香背面瞧了神采惨白的张氏一眼,将最后一口烟咽了,背动手出了屋子。
马氏神采发黑:“你少放屁,啥叫替我要的,你个丫头电影安的啥心啊。”
“爹不是下地才返来么,我总想着得先问问爹是不是晓得这事,或许他拿了给奶了呢。”
马氏气的说不出话,半天赋颤抖着指着甄知夏和李氏他们:“你们先给我滚出去。”
村人又是一阵群情纷繁,就有婆子对着两姊妹劝道:“回屋去再找找,是不是找漏了,村里白日人来人往的,还都是实诚人家,咋会丢东西呢。”
“婶子如果不信就去咱屋里看看,屋里让人翻得乱七八糟的,爹下地了,娘在我奶家烧饭,我和妹子去挖野菜了,这钱说没就没了,必定被人偷了。”甄知春呜哭泣咽的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