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沐生要考的秀才,却不是裴东南之前考的秀才,而是武秀才,这个朝代重文不重武,武秀才哪怕是武举人,也是不能走宦途的,不过再如何地,武秀才也是个功名,和着文秀才似得,能够见官不跪,还能免除些个赋税。韩沐生能去考武秀才,除了韩老妇人和韩知县特别疼他的原因,也因着他上头的哥哥都是读书的,韩家才气由着他这般混闹。
韩沐生接过酒杯却不喝,他骇怪于这姐儿如此年幼便要做这等谋生,这实在教他非常有些不舒畅。
韩沐生接太小庄手里的木盒,几步走过来提到甄知夏面前,手膀子直直伸着教她能嗅获得里头的味道:“不吃麻辣粉也行,我留在你家吃晚餐,想来你家的熏香早就用光了,特地给你送来。”
韩沐生的堂兄家里,府第没韩知县家高,端方也没知县家大,以是几个公子哥儿混迹起来实足十的浪荡,镇上的几家青楼楚馆那可都是常客。趁着本年韩沐生满一十五岁,已经成年,这几个公子哥儿本来不敢讲的荤话也讲了,本来不敢开的打趣也开了,只是说了好些时候见韩沐生还是一副懵懂模样,便笑道:“哟,豪情生哥儿还是个雏儿呢。”
甄知夏是至心不想当知县公子解闷逗趣的玩具,也不接熏香,嘴上更是不承情:“韩少爷,今后别送这些东西来了,我娘都说过了,你吃一碗馄饨也不过才六钱,得吃多少碗才值上这么一盒子熏香钱?”
哥哥,哪来的哥哥?甄知夏将手里的小土豆丢在盘子了,惊奇的暴露半个脸朝院里瞧。
韩沐生笑道拍他一膀子:“让你叫哥哥又健忘了。”朝着李氏道:“婶婶甭客气,叫沐生就成,这事儿我来,我力量大着呢。”小庄凑上去要搭把手,还被韩沐生瞪了一眼才退下。
韩沐生忙道:“婶婶不消客气,吃顿家常菜就成,我不挑食。”
甄知夏无法道:“娘,把明日筹算给中山楼的卤肉切一盘出来吧,拿来待客也不失礼。”
且说当日他苦练射箭,终究扳回了面子,一股子浊气出了以后,本想着甄知夏这丫头必定会高看本身,毕竟他自认不管是身家长相本领,都实属可贵,岂料这丫头真真是油盐难进的性子,他哄着她,她却拿着和那群粗人万般无二的态度对他,半点汲引不识。他韩少爷虽是不喜好人恭维阿谀,但这丫头这么不待见本身,也教他动了怒,那日拜别,他是真不筹算再来的。且他归去忙着找人学工夫,有那么两年,对这丫头的兴趣也是垂垂淡了的。要说眼下如何会涎着脸又寻了来,乃至攀进小院儿和这丫头套近乎,提及来还得怪他几个堂兄。
李氏还要再推委,韩沐生已经一用力儿,熟门熟路的将车子抬到了院儿脚齐齐靠边停着。
大堂兄便笑道:“咱今儿个去花满楼吃酒,我宴客,也叫生哥儿开开荤。”
熏香在怀,甄知夏推委不得,只得草草收下,又随口酬酢道:“韩少爷,该是筹办考秀才了吧,另偶然候在外头玩呢。”
李氏和甄知春才收了摊子出去,一眼就瞧见甄知夏姐弟合着韩沐生主仆四人正在院儿里站着:“韩少爷来了?”
刚巧这时,他此中一个堂兄和怀里的婊*子顽开了,又探出一只手搂过那年幼的姐儿,还在她只微微隆起的胸口,狠狠揉搓了几把,又探手出来作歹,韩沐生那里见过这个,当场目瞪口呆,又见那姐儿方才还是羞怯怯女儿样,不几下就被挑逗的气喘吁吁,软软瘫在堂兄身上。
韩沐生吃惊的打量她半晌,公然傅粉下的脸孔还尽是稚气。民家的女儿,十三岁也就能定个亲,要婚配起码得等一十五岁成年,怎的这妓户女子这么早就通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