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挺胸道:“是我打的,如何,莫非你这孽障还想打我不成?”
甄知夏冷哼一声,俄然抬手捏住头顶两个好端端的总角,蓦地几刀下去,那两团子枯黄头发当即被绞的跟狗啃似的,那削发断断续续的落了一脚背。
马氏气极,扬起葵扇般的巴掌又甩过来,李氏赶紧哈腰抱住甄知夏,背上一声闷响,生生替她挨了一掌。马氏气的一把将李氏拽开,她也不过五十出头,细弱的身子比李氏要宽上一半,力量又大,李氏被她拽的一个踉跄,便护不住女儿了,甄知夏只闻声耳边一声脆响,脸颊顿时火辣辣的麻了一大片,鼻子底下模糊有湿意。
她这一转头刚好将李氏的脸颊瞧了个清楚:“娘你脸如何了,谁打你了?”
“你敢咒我儿子。”
不是被鬼追,是有疯狗。
“姐,二伯娘说要卖我去做妾。我是死也不肯意的。”她黑漆漆的葡萄眼里尽是恨意,直直瞪上了张氏。
甄知夏推开她肩头的两只手:“别拦着我.”
裴东南焦急着上去护住甄知夏,甄知夏嫌他碍手,又摆脱不得,一旁有调皮的孩子起哄,张氏恼羞成怒,用了蛮力,嘴里“诶”的喝一声,竟然一把将甄知夏和裴东南两个都推到了水塘边上。
甄知夏拧眉,她扭头问李氏:“是不是我们的鸡蛋出了题目?”
这话更是给马氏添堵,村里和她不对于的人多,但是扯破脸的没几个,这金老太婆得算一个。
她当是谁呢,本来是里正家的小儿子裴东南。
裴东南忙到:“张婶子,你有话好好说,别脱手动脚的。”
“我去捉她。”张氏眼里闪着狠光,小蹄子敢咬老娘,看我如何清算你。
“知夏。”
“知夏你做甚么?”目睹甄知夏手握小刀举过甚顶,甄知春尖叫一声:“你快把刀子放下。”
甄知夏定睛一瞧,此人浓眉白肤甲字脸,洁净清秀,一身橘绿色的棉布直辍,比着身边浑身野劲儿的山村少年,多了一股子温润味道。
张氏那里听他,卯足劲儿要捉甄知夏,甄知夏四周乱跑,她现在身量太小,和那恶妻硬碰硬必定亏损,并且水塘边上那么多人,她也不好真的脱手。
马氏不管旁他,只双目一瞪面露狰狞道:“你这丧天良的孀妇,手脚不干不净的敢瞒着我藏银子,还不快把钱拿出来。”
甄知夏怒道:“你凭甚么随便打人?”
甄知夏勃然大怒:“奶,你这是甚么话,甚么孀妇,我爹还没死呢。”
鼻子流血了。
张氏尖叫一声,用力将甄知夏推了个仰倒:“老三屋里的,你如何教孩子的,咋的随便咬人呢。”
张氏做势去拉:“婆婆,打不得打不得,这丫头但是佟家要买下当姨娘的,值三十两银子呢,把脸打碎了如何办。”
裴东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把甄知夏藏在身背面:“张婶子,你这说的是甚么话。”
“她二伯娘啊,你歇歇气吧,跟个孩子计算啥。”
“就凭她是我儿媳妇儿,就凭她敢瞒着我偷偷藏银子。”
张氏眯着眼看着小老虎般暴怒的甄知夏,不得不承认,这丫头电影和她娘长的还真是像,如果能将养几年,说不定还能卖上更多钱,如果一辈子埋在村庄里又能有多少油水。
李氏双手紧紧捏着甄知夏双肩:“夏丫头放心,娘死也不会让你去给人做丫环。”
她一双杏眼怒瞪着,肝火炙然的盯着马氏,马氏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又见她手上竟然还紧紧捏着一把小刀,便下认识后退一步。
张氏正笑得小人得志,猛地被这声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又笑的愈发欢畅起来:“哟,我道是谁呢,本来是侄女儿返来啦,可不巧,佟家的人才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