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她!”青枫还在比划着姐姐的身形样貌,明泽一句话让她喜出望外,他必定见过姐姐,就算姐姐没有出宫,能晓得她在哪也好。
舞儿昂首看看天空,乌黑的夜幕如一团浓黑的墨汁,看不见风起云涌,只听得几声闷闷的雷响,初夏时节,一场夜雨不是很平常的事情?舞儿不明白主子为何如此难过,不过是一样雨罢了?
“你是问?你姐姐青灵。”
“茯苓?”青枫回过神来,茯苓已经小跑着朝清风殿的方向跑去,想要叫住她已经来不及,青枫也懒得去管她了。
茯苓虽无从得知西太后与主子说了甚么,但看她满面郁色,双目冒火,必然不是甚么好话,茯苓不敢多问,紧跟在她身后急仓促的出了西霞宫。
这雨只怕要下大,那座装潢造景用的小亭子那里能避甚么雨,可惜青枫不等茯苓再劝,提着裙摆就朝小亭子跑去,茯苓也只能跟着她躲进小亭子里。
西霞宫院内的木棉树繁华已落,乌黑的棉絮跟着混乱的夜风飘散,咋看之下如细雪纷飞,也算皇宫内独到的风景,可惜茯苓却偶然赏识,太后留青枫说话,她早早被赶出殿外,朝云公主是西太后的心头肉啊!为了公主,西太后难保不会使甚么手腕,青枫初入宫闱,如何能对付?茯苓越想越心焦,不时朝殿内看去,本觉得此次西太后必不会这么轻易作罢,没想到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青枫就出来了。
小小的凉亭里,两人悄悄的站着,谁也没有说话,耳边尽是雨打石砖噼噼啪啪的响声,天涯不时划过一道绚白的闪电,闷雷阵阵。夜风和着雨丝斜斜的吹出去,凉亭就那么大,避无可避,两人的裙摆都被打湿了。茯苓谨慎翼翼看向身侧的青枫,她背对着她站着,纤瘦的背挺得直直的,浑身高低尽是拒人于千里以外的气味,冷雨袭来,她一动不动。
舞儿慌乱的解释,不但不能宽甄箴的心,反而换来她暗澹一笑,甄箴低叹一声,回道:“皇上最喜好的,恰好就是这与众分歧。”清幽的声音几近被夜风吹散,舞儿神采微白,暗骂本身胡涂,她如何忘了自家主子的性子,娘娘最在乎就是皇上,常日里多方周旋,也不过是为了博皇上欢心罢了,甚么职位权势,主子几时真正放在心上过?舞儿急道:“娘娘,所谓与众分歧,也不过是一时新奇独特罢了,看久了也不过如此。您在皇上心中的职位,不是任何人能代替的!”
明泽面色奇特,久久不语,青枫急了:“她如何了?你说话啊!”莫非姐姐有甚么伤害?青枫拽着明泽的衣袖,恐怕他窜改主张,不肯奉告她青灵的动静。
“你问的是哪个门?”皇宫有两个正门,四个侧门。
出了小亭子,青枫才发明,雨远比她觉得的要大,濡湿的裙摆紧贴着小腿,脚步底子迈不开。雨水打熄了门路两旁的宫灯,本就不算敞亮的宫道此时更加暗淡。眼睛里都是雨水,青枫看不清前面的路,想加快脚步早点回到清风殿,却不谨慎踩到濡湿的裙摆,低叫一声,青枫朝前跌去。就在她膝盖将近磕上坚固的青砖路面时,手臂上俄然一疼,刚猛的力道及时将她提起,让她免于摔得一身伤。青枫惊魂不决,耳边响起一道冷酷又略带无法的低语:“你走路向来不看路?”
明泽!
东太后是楼夕颜的姑母,本日来得这般俄然,欲意何为?她把姐姐领走想干吗?姐姐现在是否还在宫中?还是已经安然分开了?彻夜并未见到朝云公主,她到底是个如何的女子?如果最后真的不得不与公主两女共侍一夫,姐姐会不会被欺负?一大堆的题目堵在内心,她却只能在这瞎猜,也没有其他体例,青枫的心更加暴躁起来,不肯在这方小亭子里等下去,提起裙摆,冒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