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那五光十色的祇魂炁化犹在面前,那惶恐八方众生的五张面庞,那声震惊四方的“淫神入命,采花淫贼”……幸亏世人尚不知这三日靖浪府长佑轩中,良辰美景和衣而睡,剪刀、匕首、白绫、鹤顶红一应俱全,若非如此,五通祇降烈非错诸般罪名上,马上便可再加一项。
想想也是,蜺虹双云炁门早开,出双入对,夙来少理旁人,特别是男人,九曲园之前烈非错底子没机遇与她们打仗。
被方承轩抢白,陈复面露惊诧,随即倏然起家:“方瘦子,你又犯刁滑,明显是你先惺惺作态,撩臂断袖。”
大璟国势鼎盛,坐拥千万边境,烨京又是都城,自是尘凡中第一等风骚之地,奢糜淫乐之风极其风行,富贾官宦广纳娇婢美妾不在话下,便是男配男,女配女孤阴独阳,也是民风颇盛。
朋友一身一世走,不坑不害难到头!
倚红偎翠两女娇容无知,身为暖香阁积年初牌,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功底,两女明白“叩其两端执此中”出自《论语》,但将三人之言连络,一时候却不明何意,只是心中模糊有一个恍惚动机。
——君子求好,劣子求坏,凡夫俗子叩其两端执此中,莫非是……不好不坏?
“守,谁说我要守了?”烈非错倏然如此回应,言未已,视野旁顾,借由窗外投入的阳光,判定已蛇将过,午马待临,中午渐尽。
“时候差未几了,我们是不是该……”言未尽,那对眼眸中斗光凌冽,战意忽起。
烈非错侧无红翠,单身而座,那头异端长发川资半腰,王府奢糜糊口经心养护下,那只晶莹细致不输平常女子的手,端起雕花镂金杯,小酌一口。
这一点,方承轩等人皆知,是以即便在外宴饮,他们也不会为他筹办酒品,不管他手中之杯为何,内里之饮,永久是上等香茗。
你烈非错澄明如水?
倚红心中冒出此念,她这番迭推,对了……一半。
“凡夫俗子叩其两端而执此中……”烈非错再接。
“获咎……当然有啊,不止她们,全烨京,乃至全大璟的女子,我估计都获咎了。”烈非错若无其事的回应。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言语间,眼中彩光氤氲,仿佛已在胡想烈非错终难逃“蛋”劫的狼狈画面。
她们不敢,但狐朋狗友敢。
那百里传音中那番乖张阴狠的谗谄算计何来?琉璃郡主那声声如泣如诉何来?九曲园前重担难遂的陆川何来?
“飞少,在靖浪府外守株待兔的那批闲丫头,十有八九是那蜺虹双云在领头,你之前没甚么处所获咎过她们吧?”陈复取过身边偎翠递上的丝巾,抹去嘴角油脂,如有所思的问道。
当机立断,马上反口抵赖,既廓清本身,又坑陈竹干一把。
方承轩两人对视一眼,终究只得无法一笑,对于狐朋狗友的最新一档无耻下限,他们算是熟谙了。
烈非错的视野摆布旋顾,一一掠过方承轩与陈复,才道:“本世子澄明如水,天真烂漫,甚么袖啊,镜啊一概不通……”言语间,另有几分青稚的眉眼更加无辜,又顾了方承轩、陈复一眼,随即仿佛打仗甚么肮脏之物般,马上移走。
“哈,不对,不对,陈竹干,她们两那样可不是断袖,那是……磨镜。”方承轩笑着改正道。
澄明如水,天真烂漫……这可不止“脸”了,怕是连内里的“肉”都不要了。
明显是他先将倚红的袖子捋起似断,意有所指,成果陈复接棒点明,他却反倒否定。
宴间欢声笑语再度洇开,觥筹交叉,推杯换盏。
你们好庞大!
“陈公子,你欺负奴家啦~~~”
他此言一出,陈复顿时明白他所指的是那场百里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