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九眼都有些酸了,看了看天气,都亥时了,此人,该是不来了,那些菜,算是白做了,幽幽的叹了口气,说不清的失落。
并且,人间男人都是君子远庖厨,不然非得遭天下人嘲笑。
宋兰君被打击得发展三步,松开了唐初九的手。
南长安眼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得,看着唐初九,只觉心安,又是不舍:“就是有些心神不宁。”
已经脱下了浑身铠甲,换上了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暴露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更显得贵公子不凡,边幅堂堂,身躯凛冽,傲视神飞,内含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吐千丈凌云之志气。
一推开门,就见着古清辰跟钟馗似的,站在门外做门神。
暗香带着些凉意的药膏擦在脸上,很舒畅;因长年握剑而显得粗糙的手指在脸上交来回回,刺刺痒痒的,带着些许说不清的炎热,唐初九展开了眼,清澈见底的眼中,满是古清辰。
正在这时,古清辰就像平空呈现般的,大手揽上了唐初九的腰,顿显密切无间,略带不满的抱怨到:“怎的还在路上?我等你好久了。”
大伞一被翻开,就如划出了两个天下。
把灯吹灭,脱了外套,唐初九爬上了床。
张老头不肯意去:“大惊小怪何为,我没事,好着呢,这变天么,年年如此。”
唐初九叹了口气,用力的拍了拍脸:“莫要再想了。”想了也没有效。
芸娘没好气:“比你值钱!”
古清辰缓慢的转过了身去,君子非礼勿视,满身紧绷如弦。
如许的初九,更是动听。
若不是古清辰技艺了得,这张俊颜明天就毁唐初九手上了,要晓得那锅盖又沉又重,并且滚烫滚烫的。
“嗯?”唐初九目不斜视,话音里恼意无数:“将军有何指教?”
伞下,是古清辰拥着唐初九,二人端倪传情。
因着这一阵折腾,等唐初九把糖葫芦都做好时,也到晌午了。
宋兰君亦步亦趋:“初九,莫要再闹了,好不好?”
唐初九点头:“嗯。”
本来男色,也能够如此秀色可餐!
唔,神采红润了些,很好,就是那青紫的五指印刺目极了。古清辰从怀里拿出特地寻来的药膏,拧开,用食指挑了一些,悄悄柔柔的谨慎翼翼的如珠如宝般的涂在唐初九脸上被打的处所。
唐初九实在一贯没那么爱哭的,但是彻夜不知为甚么,或许,是因着等得太久,那眼泪就跟滂湃大雨似的,滴落了下来,打在小碎花的被子上,湿散开来。
芸娘放心了,起码昨晚在这里过夜的:“他说彻夜还来么?”
他出身好,品德好,又是大官,能文能武,如许的男人,在当朝,也不是没有。但是,能像古清辰那样,洁身自好的,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
这些日子,每天最欢畅的时候,就是唐初九来后院操琴之时,内心满满的,都是无数的欢乐,才子一走,老是倍感孤单,内心空落落的。
内心有着哑忍的滔天·肝火,却又模糊带了惶恐,初九,这是真的要今后恩断义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