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哈哈一笑,走上前来,抱拳道:“关外易十三,蜀中第五安!本来是第五兄弟,实在不测,实在欣喜。”
静女见第五安不说话,心下更恼,无法满身乏力,只得倚树而坐,说道:“我饿了。”
静女通过这两日和第五安的暗自比试,更加肯定他与锦衣卫比武时必然是神思恍忽,究其启事则必是还念着画船上那些女子,当下心中气恼,将匕首递给第五安,没好气说道:“甚是!我恰好让他们见地一下我山川荒的四海剑法,”遂与第五安紧贴礁石,密切谛视着黑衣人的意向。
静女先前从背后一刺而被古醉避过,心中非常不平,正欲提剑再上,却不防面前产生如此变故,自是再不能脱手,忍不住低声嘀咕:“方才问了姓名,却说甚久仰,真是虚假!”
歇至入夜,二人再度奔驰。
那名黑衣人一声轻喝,身形突然后退,却正迎上静女火线刺来一剑。目睹他不成遁藏,不想他竟双臂一展,如雁普通腾空而起。
第五安一怔,正身说道:“鄙人第五安,乾元宗大弟子。”
如此一想,第五安又气又愧,脑中感觉此般害本身同胞者比倭贼更可爱,口中嗫嚅半晌,却只端端喝出一声:“一派胡言!”
第五安扬眉暗道:“那天本想是和他们交个朋友,没想到龟儿子些二话不说就暗箭伤人,搞得我在妹儿面前一点面子都没有,明天再咋个都要找回场子。”口中低声说道:“一味遁藏并非上上之策。此时我们在暗、他们在明,倒不如先发制人!”
静女喃喃道:“倭贼在那里?”
此时星稀月薄,在二人南边可见数条黑黑身影正向北奔驰飞掠。只是半晌工夫,第五安便看清是七名黑衣人。
第五安想也未想便答道:“未曾见好!”
第五安先是不紧不忙地跟着,后见静女身形更加快速竟似有比试之意,当下求胜心起,亦提气狂掠。
入得山林,静女身形遽动,奔驰向前。
黑衣人扯上面纱,倒是个虬髯大汉,笑道:“在下落雁门古醉,”指着围上前来的另六名黑衣人说道:“我师兄弟七人,蒙江湖朋友错爱,枉称一声落雁七侠。”
第五安一怔,说道:“未曾见好。”
第五安笑道:“不知古大哥深夜至此有何要事?”
第五安向世人一一见礼,说道:“本来是古大哥和同门师兄弟,久仰久仰!”
第五安道:“锦衣卫抓的人天然是好人,不能再等,免得他们害了那人道命。”说罢忽地跃身而起,落下礁石后又用足尖轻点沙岸,再度扑向黑衣人。
古醉一拍脑门,笑道:“早闻第五兄弟大名,本日见着不免欢畅,倒几乎忘了闲事。”扭身指向沙岸,说道:“这贼人叫徐思华,竟然勾搭倭贼残害我大明百姓,彻夜我等便是欲将那帮筹办偷偷登陆的倭贼一网打尽。”
第五安回过神来,说道:“我恰是奉师命前来杀倭贼。”
静女没好气地说道:“谁体贴你?如果伤好,我便提剑杀你!”
第五放心中尤自愁闷,闷声不语地生起柴火,再射下几只鸟雀烤上。
几息以后,七名黑衣人间隔第五安二人地点礁石已不敷三十步,却忽地全数停下身来。此中一人闷声一吭,从肩头扔下一砣黑乎乎的东西,瞬时收回一道惨痛的哭嚎。
第五安见静女语气忽地温和下来,不由暗自窃喜,扬眉忖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八成是这个奸字!毕竟我苏安一表人才、风骚俶傥……”先前黯下的表情瞬时飞扬起来。
第五安掠身上前,问道:“有甚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