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恍然笑道:“祸莫大于不满足,咎莫大于欲得,故满足之足常足矣。府中景色如此,我非常满足,哈哈。”
朱柏道:“正该如此,边兄特别善于人物绘制。”竟是不再问第五安定见,叫下人速速取来纸笔。
朱柏微微惊奇,暗道:“这大半年来都是如此清闲欢愉,此又值初夏景盛之际,怎地反倒看出不敷来?”口中问道:“第五兄何出此言?”
第五安从速行礼,道:“托前辈福,家师统统安好。”
想得美盈盈跃来,笑道:“我去鲜朝国呢,不想刚出宗门便遇着你,真好!”
想得美顿足道:“师父,我有话要与弟公子说呢!”
第五安一向感觉愧见静女,恰是因为打伤她之人是本身师父。此时听得朱、边二人如此说,心中倒是蓦地一惊:“打伤她的人是我!不错,师父恰是为了救我才伤她,统统都是由我而起……”
此话说出,二人竟不知说些甚么,面劈面站着不语,氛围实在有些尴尬含混。
见黄裳渐自远去,想得美扑哧笑道:“师父真好玩,却也是真疼我,只是……。”昂首看着第五安,眼中有些昏黄。
乾宫刚健、坤宫厚重;震宫暴戾、巽宫绵长。
第五安形如呆鹅,半晌说道:“如此……不太好罢?”
第五安怔了怔,心想:“还不是为了你?”但这话却不能说出,只能敷衍道:“先前提及山川之事,让我想起一名故交,因多时未见,很有些驰念。”
朱柏谦道:“我心中那里谈得上有山川?不过喜些炼丹道术罢。”
不想边进公然是丹青鬼才,听得第五安寥寥数语,部下便是寥寥数笔,竟已将当时场景勾画出来,本身看着画纸骇怪,道:“第五兄弟,固然你打伤了这位女人,但我信赖你定然是失手而至,万不成过分自责啊。”
功法阶层虽简朴,修炼则实为不易。第五元贞修行数十年方能精通乾、坤、震、巽四宫指诀和剑法,从而跻身天下五行。
第五安见边进成事不敷,忍不住扬眉暗道:“不拍马屁会死啊?”但却不可否定边进所说皆是究竟。
…………
第五安落坐,笑道:“朱兄这般日子过得甚是清闲欢愉,却也有些不敷之憾,可惜可惜。”
正自考虑,却闻王府下人说朱柏相请,第五安忖道:“此乃闲事!但本日却不能只谈经论道,须得与他明言出世归隐之事,眼下已四月,说不得哪天便会来了一场大火。”
但是,你朱柏再如何多才多艺,到头来总敌不过一场大火啊!
谁知话说出来,第五安脑中便果然想起那张惨白的脸、鲜红的血,心下急、烦、燥便归于一处愁,只感觉烦闷难忍。
耳入耳得朱、边二人说话,第五安脑中天然闪现出这幅深如刀刻的画面,口中不知是描述,还是喃喃自语。
第五安皱眉暗道:“或许是此前杀倭御盗太过,从而让指诀、剑法多了些暴戾之气?又或是这大半年研习易经终有所得……”
想得美忽地抬开端来,道:“她倒是说要去乾元宗呢,还说第五前辈的弟子尚未结婚……”
见着想得美神采有异,第五安猛地反应过来,暗道:“我真是胡涂,她说的婚事倒是指我和她?不成,千万不成!”吱唔道:“为何…….你怎地还没改个姓?我当时倒是随口一说,实无想得这个姓氏……”
第五安喜道:“想得美,你为安在此?”
第五安暗自清算思路,摆布顾道:“王府好倒是好,但天然之色少了些,倒不如城外山川那般灵气。朱兄,眼下天日已暖,何不与我同去城外山中住上一段光阴,找一找归隐之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