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有炖回声而退。
朱高煦正色道:“恰是!周王已废,诸王见危。我想趁早做些筹办,可父王迟迟不开口,我唯有出此下下之策。”
道衍再谢。
至厅,李景隆令军卒将木箱摆列放开,笑道:“戋戋薄礼,还望周王笑纳。”
再有不得不说者,宗门每代只收三名弟子,每名弟子又仅能收一王谢徒的端方,亦是极其古怪。
袁珙负手而行,浅笑不语。
朱有爋道:“大哥也过分量疑!难不成我还骗父王?不过,你这般倒是提示了我,你须得传令下去,让府中保护甲士闭院勿出,莫让曹国公曲解。”
朱橚叹道:“国公如此厚礼,本王岂可等闲收下?不成,千万不成!”
朱橚微觉惊奇,道:“曹国公为何而至?此前并一定收到其拜贴通箴啊。”又暗道:“此人爵位不及我,倒是那小天子极其宠任之人,面上切不成怠慢。”说道:“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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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笑道:“昨日在北平城中瞧着一名相士,很有不凡气度。我令人看望,知其竟是太师老友,是以想请太师互助。”
朱棣微微皱眉,道:“大师相术既然如此奇异,此时便替我细细看来。”
朱棣笑道:“我晓得太师宗门修自易道,对于占卜测算之事甚精,但这般奇异之术我倒是不敢信赖啊。”
道衍:“何故此问?”
袁珙浅笑着看看朱高煦,道:“已然看过,勿须再看。”
朱有炖随朱有爋出府,道:“二弟,你公然是在途中遇着曹国公?我怎地感觉他此番来得有些蹊跷?”
朱橚大惊,颤声道:“国公此欲何为?”
朱有爋道:“国公特地令所率二万军卒驻于王府五里之遥,恰是不欲让父王生疑,此番用心可谓良苦,我们可别反行其事,倒让国公寒心。”
此时大雪,过得一刻钟后,朱棣与数十甲士已然浑身覆白,仅眼鼻可见。稍倾,道衍、朱高煦与一青袍老者缓缓前来。
行得十数步,袁珙忽地停下身来,看着身前一名保护甲士,神采甚是惊奇,半晌说道:“郡王殿下可否让此人拂去面上之雪?”
马和自幼便在燕王府内执事,对武林中事知之甚少自是普通,但对本身宗门亦是如此,则只能申明宗门的确古怪。
袁珙向道衍告别,笑道:“斯道,本日事了,他日却该向你讨杯茶水。”说完亦是大袖轻拂,出得府去。
马和忍不住勒住马首,转头看了看白雪覆盖的庆寿寺,心道:“跟从师父这么多年,本日才晓得宗门竟是如此古怪!”
朱高煦与道衍相视而笑,携袁珙跟进厅去。
僧是庆寿寺主持道衍和尚,道则是长须如雪、仙风道骨的羽士席应真,别离是马和的师父和师祖。
其他不说,仅是身为羽士的师祖令师父拜入佛门,这便是其他宗门绝对不会做出的古怪事情。
朱棣笑道:“那便请大师直言。”
袁珙更显惊奇,俄然兀地拜下,道:“燕王为何轻身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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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衍深思半晌,道:“但是为周王之事?”
朱橚见李景隆说得奇特,亦便起家上前。刚至木箱前,却见木箱忽地自行翻开,紧接着北风劈面,两把明晃晃的长刀已低于颈上。
朱高煦将早早筹办好的保护甲士衣衫呈上,朱棣很有些无法的笑笑,然后一番穿戴,隐于数十名一样衣衫的保护甲士当中。
这令朱橚非常愁闷。
朱棣见三人出去,笑道:“难为大师,竟也陪着煦儿胡为。”
开封府,周王府邸。
席应真道:“受人点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此谓善也。你替燕王运营出策,意在报恩,于佛于道,均有理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