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颤抖的手渐渐伸出,嘴里昵喃不清,只感觉喉干如旱,脑筋里垂垂一片空缺。
两名蒙面男人互视一眼,左边男人拱手道:“此人罪过多端,早该惩办,多谢两位义士脱手。”
第五安苦笑道:“连‘伸手必被捉’都不晓得,真的会是山川荒弟子?如此莽撞,还想着杀我?”遂将静女平放在地上,深思着该为她解毒,思来想去却犯起难来。
第五安回身浅笑道:“不堪一击。”
第五安和静女同声道:“是何物件?”
主张既定,第五安只觉浑身轻松,四下看看,皱眉暗道:“此夜间觅草药不易,还需待天亮…….当时药效已过,这女人天然醒来。只是,在这三具死尸中间安息一晚略有不当,何况她还需求时服净水,需另觅场合。”
两名蒙面人似是不觉第五安已至其身后,又似将进犯工具换成静女,来势竟没有涓滴减退,更没有半刻停顿。
第五安道:“这是我乾元宗八宫剑的法度,由洛书九宫演变而来,一步九位,形踪难测……我为何要说与你听?”
第五安眉头陡扬,暗自惊道:“如何一言分歧就要杀人?万恶的封建社会当真是人吃人啊!”踏前一步,面色却又安静如湖,浅笑道:“请见教!”
前面那蒙面人收回磔磔怪笑,上前道:“杀无赦!”
第五安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眉道:“我失手杀了人,这该如何是好?”
风骚夙来自大,不耻事前自服解药,却就是以倒而被擒。
静女掠身而起,持剑以待。不料第五安比她更加迅疾,已然负手站在身侧。静女顾不得理睬第五安,只与他并肩站立,看向来人。
静女说完却像没事人似的,看向地下蒙面人,又道:“此次我倒搜搜看他们身上有甚么物件,免得今后别人又冤枉我。”说罢俯下身去,在蒙面人身上摸索。半晌从一句蒙面人怀里取出一个玄色小盒,翻开一看,说道:“这是甚么?香气猎奇特。”
静女微微含笑,道:“那你就说与我听啊!”
第五安再窒。
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个叫风骚的名盗,此人酷喜读书,更喜盗书。恰好还精通医术,更是密制嗅之则晕、触之即倒的独门迷药,是以盗得京师王公大臣珍书无数,本身却清闲无踪。
静女狠狠瞪上第五安一眼,亦自点穴止血,只是心中仍然气恼,心道:“如此算是甚么事?三十六式四海剑法堪堪用得一式便负了伤,师父晓得怕是定要叱骂,须得再与他厮杀一番,好歹让他晓得我山川荒的短长。”
第五安倒嘶着气,勉强笑道:“无妨,我二师父医术高超,固然我未学得他万一,但对付这些小伤却不在话下。”说罢在肩头中府、云门、气户三穴点下,血流即止。
静女道:“为何不能说与我听?难不成乾元宗的绝技倒成了上不得台面的下三烂?”
第五安皱眉道:“女人能够辱我,却不能辱我乾元宗!”
第五安怔了怔,低头道:“确是我的错。”又双眉微扬,嘀咕道:“怪我咯?只许你杀我,还不准老子还手?美女也不能不讲事理噻!”
静女怔道:“每次都神神叨叨的,你到底在说甚么?”
第五安一窒。
第五安道:“话固然如此,但是……”话未说完便呲牙咧嘴地蹲下身去,倒是此时停歇下来方感觉肩窝疼痛非常,上身半幅长衫已被鲜血染湿。
倒是两个蒙面男人。
蒙面人眼神突然一寒,说道:“老五,倘如有人拿了国公的东西不还,该当如何?”
正欲拜别,第五安瞟见黑衣人手中似有一物,取出一看倒是小片纸屑,上面唯有一个燕字,想想该当是黑衣人先前吞食信纸未尽之物,也便顺手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