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安又在最后,同时心中更是疑虑。
他们与火线妇人之间另有百余步间隔,中间仅是一条羊肠小道;小道右边是数十丈高的垂直石壁,左边是数十丈见方的石坑,此中石柱林立;而石坑以外则是无边绝壁,不知深多少。
第五安挑眉道:“天门氹?我竟未传闻过。”
数十丈高的石壁上缓缓呈现数十人影;中间十数人,恰是被第五安打过耳光的那行月旨门弟子。
武陵山中真是鬼斧神工,便如此处石坑内的上百石柱,宽不过三尺余,却有4、五丈高,如一片矗立的石笋。
第五安颠末二十余日的打仗,也晓得张迪的脾气,竟是甚么话都敢说,甚么人都敢怼……
李长然想着不管如何不能让张迪冲在最前面,因而提足内力,几个腾踊赶在了张迪身前。
李长然亦是发觉不对,听到第五安叫声后不再顾及又射来的箭羽,侧身掠入石坑。
张迪也道:“对啊,甚么是天门氹?”
一起想、一起行。
站在最前面的男人,便是那名最早被第五安掌掴的男人,他昂首看着以上面滚滚尘烟和隐现的石坟,嘴角扬起了笑意,缓缓说道:“蜀中第五安,也不过如此。”
李长然嘴角含笑,清咳数声,道:“所谓天门氹,实则是一个剑阵。相传是天门派开宗祖师观鬼谷子守天门石像时所悟,凡被天门氹困住,即使是神仙也脱不得身。”
但此时不容他多想,见张、李二人已掠走,也只好尾随跟上。
武陵山脉石奇崖险、到处风景,从壶瓶山到天门山,第五安三人竟用去近二十余日。
李长然面有难堪,半晌说道:“神仙嘛或许略有夸大,但南盟一百零八门派却公认,这是一个极难破解的剑阵。”
第五安暗道一声谢天谢地,浅笑道:“不急不急。”
张迪涓滴不察李长然的难堪,倒是闻言便看向了第五安,笑道:“喂,第五安,如许的剑阵你能破吗?”
张迪瞪眼道:“吹牛吧?”
梁神皱眉道:“有多少人?”
像是骨牌倾圮的场面,石坑中上百根石柱仿佛俄然落空了根底,轰然倒下;石壁上落下的石块持续弹来,未几时便堆积在石柱之上……
梁神正想喝斥,其身后再冒出一名师弟,道:“梁师兄,南边发明天门派弟子,正往这边走来。”
他该当比张、李二人听得更加清楚,那声音虽是喊着拯救,但仿佛并没透着危急惊骇之情。
三人在石山窄径间掠出数百步,终究见着火线有一妇人被两名男人拖拽,而拯救之声恰是那名妇人收回。
李长然道:“小迪放心,天门派弟子三百不足,更有独门秘法天门氹,何惧他戋戋一个易十三?”
想着此次到上古天真只见着了一个十六师兄,李长然故意多刺探一些;正想着如何说话相问,却听到拯救之声远远传来。
李长然正色道:“不说我师父是盟主,就凭天门派与我龙门派夙来交好,他们也不会用此阵来困我师父的。”
再抬眼一瞟,第五放心中不由得一沉。
李长然冲第五安眨眨眼,道:“第五兄不消和我这般见外。”
此时见李长然本有一番显摆之意,却又被张迪一句话怼得没了声,便没忍住,嘴唇间收回扑哧一声轻响。
第五安倒是最后解缆,当然不是他救人之心不敷火急,而是有些疑虑。
张迪却就大吃一惊,猛地停下身来,叫道:“蜜斯姐,我是来救你的,你如何还……”
三人方才闪身到近处一根石柱后,落石便纷繁坠地。
半晌,落石声止,尘烟还是。
李长然感遭到了第五安的良苦用心,自是暗自感激。这日途中安息,他指着南边说道:“此处已是岳州府灃州境内,过了火线鬼谷崖,再向东南三十里,便是南盟的天门派。”又笑道:“第五兄,到了天门派后,你若还是急着赶路,我倒是再不忍心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