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不再谦辞,回身命令急行。
而一起南来,面前倒是青山叠障、花红柳绿的好风景,却常常是数十里不见火食。几日行军途中倒也遇着几小村庄,不过一眼瞟完也就是2、三十户人,土墙篱笆、泥径木车,完整与土豪两字沾不上边。
厥后与张信等人进了村,然后被一个白发老者迎至家中。
朝廷的土豪?!
这一点让第五安有些欣喜。
有朝以来,太祖天子实施卫所军制,凡边关要塞,必是重兵扼守;大城要镇,亦有卫所。如曲阳之县,则无专军,唯衙役百人,恐尚不及某些大户乡绅的仆人数众。
老者姓丁,是山溪里的里长。
稽子君侧首对张信笑道:“军团长,你觉不感觉政委明天是满面东风、格外精力啊?”
村外忽地涌来数千军卒,这动静天然轰动了村里百姓;不过他们仿佛并没显出太多的害怕,更多的还是猎奇。
大明实施里甲制,一百一十户为一里、十户为一甲;凡是婚、户、田土、打斗等民讼,均由里中父老或者里长、甲长调断。
更让第五安欣喜的是,丁里长说曲阳属定州所辖,定州又归真定府,而真定府现为朝廷所控。
第五安三人笑声刚歇,便见任建建骑马追来,道:“政委、军团长,据窥伺兵回报,曲阳距此已不过二十里地,城中并无驻军。”
孙思长舒口气,道:“那就好……”又猛地一怔,再道:“他们不来县衙,去鲍余家何为么?”
张信正色道:“我并非假装,实在是想到今后必定会非常繁忙,多数没有机遇返来吃丁里长的烤鸡,内心难过啊!”
“土豪在那里?”
第五安笑道:“军团长比我还爽,只是比我会假装。”
…………
广昌易了主,但城还是阿谁城。
刘葚点头道:“城门被占着,说是军事管束,现在是只进不出啊。”
孙思一巴掌扇在刘葚头上,怒道:“捡要紧的说!”
一名灰衫耷帽的门人远见军卒涌来,心中莫名惶恐,从速溜进门去,想要将大门掩上。
这日又遇一村,看着竟有上百户人家,第五安、张信见天气不早,便让雄师在村外驻扎。
曲阳知县孙思惊闻雄师破城,顿时面如土色,颤抖半晌才道:“谁的军队?”
前次第五安等人从大同借兵返来途中,广昌便在朱高煦铁骑面前降了朱棣,现在与蔚州一起成为朱棣辖地的西大门。
孙思怔了半晌,点头道:“事有蹊跷,不成粗心。”
广昌守将识得张信,乃至认出了第五安、古醉数人,以是极是热忱地接待,但第五安与张信都偶然逗留,安息一夜便持续南行。
刘葚游移道:“那我们如何办?”
第五安听得城中无驻军,心下亦是极喜,点头道:“军事行动,军团长决计便是。”
第五安笑声清脆,心中更是迟疑满志。
当夜,第五安招开军委会,商讨兵发曲阳之事。但世人对打不打鲍土豪这个议题是一拍即合,其他时候则是推断这个鲍土豪到底会有多么土豪,个个聊得是口沫横飞、眼冒金光。
“哈哈,政委,你还想着来吃丁里长啊?”
刘葚呲牙道:“这就是要紧的啊!他们固然说是甚么管束,不准百姓擅动,但也只是口头布告,对那些犯令之人也是好言相劝……这不像是军队嘛。”
微觉不测和绝望的第五安拐弯抹角提到了豪绅恶霸,但丁里长呵呵一笑,道是乡里穷僻,那里会有那等达官朱紫。
张信天然晓得其间真假,因而说道:“料想当中。”又看向第五安,笑道:“不如一鼓作气,拿下曲阳?”
看到广昌城他便想到了土豪,但又感觉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