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在家具厂,他们又碰到了游艇厂的郑老板,姑苏处所小,兜兜转转,几个老板都是熟人,买好了家具坐下喝茶谈天。陈易生却不耐烦了,他惦记取早点回方家,想和唐方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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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易生乐呵呵地点点头:“感谢姆妈,不过我不会打麻将。”唐方刚松了口气,就见此人笑得两眼弯弯:“但是我很旺的,唐方你教我我就打。”
“快去快去。尿裤子可不好了。”表舅妈哈哈笑:“树人,你帮他洗个牌总行吧?”
唐方替他在上家的大表舅妈门前开了垛,陈易生一伸手,却拿错了方向,引来一阵轰笑。
大表阿姨细心查了查牌,佩服,人陈易生一张牌没吃,一张牌没碰,打掉了五六万,抓上了七□□万。
“嗨,谁怕你半子了真是!”大表舅妈挺直了腰,拍了拍面前的筹马:“再给你半子赢五把鸡胡又如何样?树人你还是得掏钱!”
唐方眨眨眼:“浅显鸡胡罢了,不过你有五枝花,也是二十块。”
陈易生桃花眼一眯:“万一如果我自摸了呢?”
陈易生卷起袖子,捧着骰子吹了口气:“六六大顺!开门红!”哗啦啦转个不断,还真扔出了两个六来,一桌子人弹眼落睛。
“白板弗要!”大表阿姨镇静得脸都红了。
方树人憋了一肚子气,看到陈易生乐呵呵地带大表姨父出门看南宫椅, 果断不准唐方随行, 拖着她陪长辈们去打麻将,不免又和唐思成斗了半天嘴。
方树人瞪眼:“不准去,去了手气就不一样了。”
陈易生一愣,手就往回缩:“等、等等,我再考虑一下――”
下家的大表阿姨正慈爱地笑看这小两口秀恩爱,见陈易生磨磨蹭蹭拿出张牌来,立即大声喊道:“五万?碰!”
大表阿姨眼看手上最后两对风向对对碰已经听牌了,巧的是她门前碰的三摊满是陈易生喂的,打牌的看牌的都已经笑得肚子疼。
方树人立起眉毛:“这还差未几。”
方树人笃悠悠地吃着盐津梅子,挑了挑眉头,一胳膊肘把陈易生压了归去:“我吃零食呢,就我们小陈持续坐庄,如何,我都输一下午了,才胡了五六把,你们就怕了?”
“糖糖你别走啊,实在都是你旺我。”陈易生从速哀哀叫:“没有你我都不懂出牌的――”
大表阿姨大笑着一把抢了牌畴昔:“落牌无悔,你牌都碰到桌面了。牌品如品德,我们可不带赖皮的。赖皮鬼别想进我们方家的门!”
“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打牌,叫做三娘教子,意义是那男的必输。”唐方抿唇笑,给陈易生拿了一瓶冰可乐来。
围观的亲戚们叹为观止齐声赞叹, 又调转枪头嘲起大表姨父来。
唐方,我爱你。
三位牌品很好的长辈,一点也不恼,都说这辈子没碰到过这类希奇事,不信赖了,非要把陈易生从农户拉上马不成。大表姨父出去表示了两主要拉陈易生出去说话,都被二外婆虎着脸赶走了。
“金三银七铜五,糖糖你教教他。”大表阿姨捂住门前三个五万笑:“到我出牌了,幺鸡。有人要伐?”
二外婆摸了牌,朝陈易生招手:“小陈,你那六万记得打出来,我要碰的。”
说完方树人皱起眉头,仿佛有甚么不对。甚么半子姆妈,谁答应他顺杆子往上爬的?!打完麻将看她如何清算他。
唐方背着亲妈使眼色,这黑锅可背不得。
大表舅妈和大表阿姨用竭诚等候的目光看向方树人。
本来工程公司的顾老板倒是识货,一看那几张草图,就追到家具厂,恳求大表姨父先容,请陈易生替他出一个国宾馆的设想计划去插手投标。大表姨父一开口,陈易生问了问总面积三万多平方米,笑嘻嘻报价五百万。顾老板眼巴巴地望价兴叹,揣摩这位大师是用心抬价回绝。恰好大表姨父拍着膝盖乐呵呵:“好货不便宜,便宜没好货!我们易生,值这个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