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缓缓远去,手机里传来一阵掌声。
“大家都爱美唐欢。”唐方笑眯眯地拿脱手机:“不过吾要问问伊哦,Alan叔叔侬全名是撒?”
为了彰显财产积累到必然职位能晋升的社会职位, 富二代富三代在吃喝玩乐上总要找一些分歧于普罗大众的渠道,并以宴客为荣。没有最贵, 只要更贵, 没有最装, 只要更装。能用钱买到层次的当然也有, 但毕竟是极少数。
统统的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大气都不敢出了,到了高音区的副歌,即便只是手机里的歌声,却仍然游刃不足,气声比原唱更性感,怒声力量实足,几近听不出她转换气味的声音。专业和专业的不同实在过分较着。
方少朴侧头看了她一眼:“坐着你也无聊,去唱一下又有甚么干系。”
“《痒》!”林子君坐到了伍薇的位置上眯起眼,勾了勾手指:“来呀,来伐啦?”
Alan又尖叫起来:“找我找我啊!”
音乐前奏响起,方敏仪的声音的确不错,气味也很稳定,吐字仿照得也很像徐佳莹,唐方带头鼓起掌来,喊了一声“好!”
方敏仪熟谙的这家歌厅, 是之前音乐厅三产奇迹的一名亚叔开的。当年为了重整旗鼓, 音乐厅斥巨资进了一批顶级卡拉OK声响,包含复古话筒,没来得及一展雄图, 就变成了上海歌城连锁。这位亚叔干脆找了几个朋友以二手代价便宜地拿下了这套设备, 在音乐厅边上开了一个私家K歌房, 一传十十传百, 业内很多名流都只来这里唱,一来可谓灌音棚设备,另有专业修音师帮你录CD,二来私密可靠。
陈易生菊花一紧,从速离Alan又远了一点,看看左手边的方少朴,又不情不肯地挪了返来。Alan却喜形于色地拿着唐方的手机直接出了包厢。
“甚么歌?不晓得我会不会唱。”唐方眨着眼笑。
唐欢唱完,珠玉在前,更没人有兴趣唱了。Alan依依不舍地还了手机给唐方,仍然夹在唐方和陈易生之间做电灯胆,略规复了一点普通,不断寻觅和陈易生的共同话题。
Alan坐在吧椅上,俄然掩面当众呜呜哭了起来。陈易生和唐方面面相觑,其别人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陈易生,仿佛都在说:你这位戏精,比起这位歌厅老板,真是差远了。
时隔二十年,现在歌厅已经过亚叔的儿子Alan接办,亚叔变成了阿爷,爱上了摄鸟,用Alan的话说:摄个鸟,动不动飞去日本深山老林南美热带丛林里,十天半个月不沐浴,趴在草里举着大炮等鸟来,但是音乐才调不代表审美天赋,阿爷的照片,鸟是好鸟,总缺那么一点点意义。
唐方歪过甚睁大眼:“真的啊?我嬢嬢之前周末也在ARK驻场的,还签了日本的一家唱片公司呢,大抵02年吧,我爸爸还带我去看过几次呢。”
“甚么老歌能比张学友那首还老啊。”方敏仪忍不住插嘴,气囔囔地拍了Alan一巴掌:“Alan哥你真讨厌!你唱那么好,我都不想唱了!”她瞥了陈易生一眼,意义是我都不想唱你还敢上去丢人现眼?
“很多小细节,卷起的裤脚管、无色的指甲油、和鞋子同色的船袜……”唐方眯起眼:“女人的第六感直觉,超准的。”
Don\'t mean a thing……”
“台下的观众能温馨一点吗?”方敏仪不满地展开眼,伸手调高了麦克风和声响的声音,再唱下去,歌声却全给压住了。
伍薇踌躇了一下,笑着摆摆手:“你唱吧。”
“像花虽未红,如冰虽不冻,却像有无数说话,可惜我听不懂——”Alan的真假音转换毫无瑕疵,声音传染力更是无敌。歌是老歌,唱腔也是老式的,可却让统统人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