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亦晟敲了敲砚台,漫不经心的想,他们不敢猖獗,他就得尽情猖獗了。
“臣镇守西境这两年,跟西嵘的每一次交兵过后,虽说极力减少伤亡,但仍不免损兵折将,亦眼睁睁的看着很多同袍兄弟,没有死在疆场上,而死在传染的伤口下。”
宣仁帝的神采,相称一言难尽。
疆场上,若再无因传染而死的兵士,那大楚的兵力,将会大大的进步。
凌亦晟面色慎重:“十年前,西嵘觊觎我大楚西境十六城,大肆进犯,父王领命带军迎战,击溃西嵘铁骑十万,但我大楚军队,亦是伤亡惨痛,此中有六成的兵士,死于伤口传染,就连我父王,也在班师回朝后不久,伤口传染恶化而亡。”
俄然外头传来总管寺人汪泉抬高哀告的声音:“皇后娘娘,陛下跟靖西王有要事商讨,任何人不得擅闯,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难堪老奴。”
凌亦晟自是应下。
凌亦晟一愣,随即神情涣散下来,“有娘舅这句话,那外甥就不拘泥了。”他拿起桌上的罗纹歙石砚,“外甥正缺一方好砚,早就眼馋娘舅这方好砚,不知娘舅可否割爱?”
没想到秦永潇欢欢乐喜的接下任职,还说甚么:如此甚好,如许他就不消每天上朝,见到锦卫司那群欠骂的家伙了。
“秦府五蜜斯……”宣仁帝只感觉莫名耳熟,很快想起来了,“就是前些日子,跑到京卫府,状告八皇子的那小丫头?”
“大楚每年,因伤口发炎传染而致死的人,不计其数,现在有了这味良药,这些本无药可救的人,就有药可医了,多少人的性命,将是以药,获得挽救。”杨太医冲动到手舞足蹈:“陛下,秦府五蜜斯的功劳,说是前无前人也不为过。”
他一走,宣仁帝立即站起来,将凌亦晟招上前来,“晟儿,这件事你如何看?”
“说得好!”宣仁帝双目炯炯,对凌亦晟的赞美,溢于言表。
宣仁帝迫不及待:“宣秦五来,朕要见见,能研制出国之利器的,到底是如何一小我?朕更要晓得,那本西洋医书上,记录的是甚么内容?”
这会子有机遇,立即将八皇子受伤传染,本觉得药石罔效,必死无疑,却因为秦姝按照西洋医书记录的体例,研制出的良药而得救之事,事无大小的禀报天子。
凌亦晟面带忧色,抱着砚台走了。
杨太医连连点头:“恰是。”又忙弥补道:“五蜜斯当初状告八殿下,乃是为了洗清怀疑以自保的不得已之举,还请陛下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