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城外方才被盛暑折腾得够呛的金军,已经堕入了又一轮更可骇的灾害当中。
――这个么……恐怕是谁也说不准……
但即便如此,官家出于东宫期间的昔日情面,一样不会严办耿南仲,是以当前主政的何粟还是拿他没体例,只能瞪眼看着这个铁杆投降派上蹿下跳、肆意号令,漫衍各种投降谈吐,给备战事情添堵。
题目是,主和派的士大夫就连这点担负都没有――对于国度大事,他们当然要颁发定见,并且朝廷必然要不折不扣的服从,不然就是祸国殃民的昏君奸臣。至于接下来的局势到底会如何生长嘛,就不关他们的事了。事成了是他们进谏有功,玩脱了是主事者无能,想要对他们这些士大夫究查任务?做梦!
主和派魁首耿南仲高叫道,“……请陛下加大和谈力度,同时严办这妖道谗言祸国、吼怒朝堂之罪!”
至此,郭京对这帮家伙的节操和本质完整绝望了――就算是吃里扒外,也不要做得这么较着好不好?
“……臣亦附议!”
独一让郭京感到大跌眼镜的是,在今后成为卖国奸臣典范的秦桧,在此时倒是一名标准的主战派“愤青”嘴脸――现在正担负御史中丞的秦桧秦大人,此时仿佛乃是主战派的青年生力军,在朝堂上几近是独战群儒,慷慨激昂地跟一群主和派老臣狠恶辩论,几次把口水都喷到了敌手的脸上……
更何况,眼下京畿动乱,各地暴民四起,无数处所豪强假借抗金之名招兵买马、图谋不轨,而朝廷经制之军倒是丧失殆尽。在这类局面之下,尔等却要持续放纵武夫坐大,还配当士大夫吗?”
“……以诸君之见,我大宋求战则必败,乞降则金人一定守约,但我大宋却还是要屈膝乞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如许的做法,跟割肉饲虎又有甚么别离?清楚就是亡国之策!”
面对朝堂上这一派毫无廉耻的主和之声,主战派魁首何粟一时候气得满脸通红,手脚颤栗,好久说不出话来,但也无可何如――耿南仲乃是钦宗天子在太子东宫时的旧臣,相互交谊非常深厚。若非在靖丰年间捅出的篓子和办砸的事情太多,给大宋鼓捣出了靠近灭国的局面,他也不会被赶下大宋宰执的高位。
――这帮宋朝的士大夫啊,真是既脆弱得令人发笑,而又无耻得令人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