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当然走出中军帐,昂首看着天上,眯眼说道:“传闻二品心相境地,一念生万物,与佛家一花一菩提的是一个事理,方才那天空显化出来的诸多法相,想必便是那位高人所为,携天雷之势为己用,早就听闻当初那卷丢失的雷法总纲在太上道的手中,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只是不入人瑶池地,毕竟是凡夫俗子,对阵杀敌便是连掌教真人那样的一品真人,也免不了身故道消,他又何来的自傲?”
李当然没有来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就是傻,在我心中却也比别人短长,这趟若我没死在北地,归去就让父皇把这皇位传给我,到时候就兵临岳州,看你还下不下山。”
一个金色的法印蓦地升空。
紫火天雷垂直落下,一触即发,一道道炽热肆掠的气浪翻滚蛋来,远远的就让人感到堵塞。
素衣素冠的年青道人脚踩仙鹤,腰缠横笛,不远万里下山而来。
身边的楚阎罗闻言略作思考,摇了点头。
匹夫一怒,尚能血溅十步,天子一怒,怕是要伏尸百万。偌大的江湖除却登顶的那几位武夫,再也难现当初群雄争锋的豪阔场面了,大略是乾帝那一刀挥得太恨,乃至于数百年来未曾传闻凡夫以武证道,就算西蜀那位证得剑瑶池地,也已然衰老暮年,可敬可叹。李当然在宫中见过的所谓江湖高人太多,便是那位李老剑仙也曾有过会面,却还是被面前的场景深深震惊到了,的确超出了世人的设想极致。若不是晓得此人是当初故郡碰到的那位太上教宋公子,李当然还觉得是哪个不要脸的老匹夫过来装神弄鬼了,这位太上教的圣子身着白袍,行走在六合之间,履带飘飞,带着一股谪仙般的气质,缓缓而来。如果如许倒也罢了,只是那愈演愈烈的乌黑云层上,模糊有雷光隐现,气象变幻万千,此中仿佛有天人起舞,骇人听闻。
“灵溪一去不返,想必是被困在了远处,再加上之前的策乱,雄师当中的妙手已经去了十之*,便是楚将军有万夫之勇,万般算计之下,怕是也疲于周旋,看来他们早就策画鄙人,势需求万军当中将我拿下,若我幸运不似,士气也会耗损大半,恐怕这才是他们的目标。”
李当然昂首看天,手中却悄悄握紧一物,当初在皇宫之时,曾有仙鹤驾云而至,送来此物。
亦如当年那般风骨俱佳。
楚匹夫刚要说甚么,李当然已经摇了点头说道:“证大道,得长生,渡天劫,旁人涓滴感染不得。”
顿时候,无数的军马泯没在雷火当中,六合之威浩大,岂是凡夫俗子能够经历的。
就在第七道落到以无可对抗的姿势来临时,李当然伸手祭出一物。
如同巨石落水,荡起层层波纹,那天火肆意洒落,紫色天雷一分为二,往空中的营帐当中掉落而去。
远处异象横生,宋公子一身白袍立于虚空,履带飘飞,只见他蓦地盘坐下来,一道足有百丈凹凸的元神出窍而来,法相巍峨,俯瞰众生,四周乌云蓦地密布,层层覆盖下来,将六合间的光亮挡住,仿佛这一顷刻,六合突然乌黑。战鼓雷音,如同巨石普通滚走,阵容浩大,惊得虎帐当中的士卒纷繁昂首看去,顿时惊为天人。
楚阎罗睚眦欲裂,握紧手里霸刀,脚踩一匹战马冲刺而去,喝道:“众将听令,给我冲杀了那匹夫。”
宋公子肃但是立,伸出双手往上托起,无数的电光从他指尖游走,细弱的缭绕在他手臂之间,在那一尘不染的白袍上留下点点陈迹,手指轻点空中。
接而六道天雷之下,楚阎罗一柄霸刀已经连根折断,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
李当然摇了点头,昂首看着远方,轻声说道:“你不明白这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