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竟是有模有样。
李当然看着对身边仿佛还蒙在鼓里的小和尚,鼓动道:“走吧,就算说不过他们也不要紧,要拿出气势来。”
小和尚摇了点头说道:“龙象寺的《般若功》就连主持都赞不断口,小僧怕是打不过吧。”
小和尚闻言当真的想了想,说道:“怕,不太小僧来讲禅的,反面他们打斗。”
小和尚点头,低头一丝不苟的理了理红色法衣,往前一步踏入殿门当中。
只听一声唳叫,乌黑鹰隼冲天而起,回旋在天空当中。
小和尚不肯定道:“不短长吧。”
李当然伸出右臂,顿时那鹰隼双爪如勾落在上面,伸出乌黑的脑袋在他脸上蹭了蹭,倍显密切。
李当然换上身平常衣服,斥逐身边一众保护,单身往龙象寺走去了。
在故郡里出尽风头的皇子殿下,拿起那柄太阿剑便一骑绝尘往乾京去了,仿佛负气不肯意和羽仙宫那位骑青牛的多说半句,就连太上教世人被李青牛一掌退去千里,这位神仙转世的道孺子当真有大浪江口独占鳌头的无敌风采,只是李当然恰好就是不喜好他这般,没启事的心生肝火,就算你是神仙转世如何,千里迢迢送来圣道之剑又如何,让你低头为何就这么难?乾京里供奉的陆地神仙都有好几位,就算当年的羽仙宫掌教都不敢招惹庙堂,你一个骑牛的家伙,如何就这么榆木脑袋呢?
李当然到底没有持续混闹下去,乾京里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圣旨传来,让他早日回京,圣上说摘星楼的袁老先生驰念他了。
初春桃花盛开正艳,日阳高照,官宦人家的女子拈花踏青,身边有丫环撑伞,裙带飘飞,赏心好看,天然也少不了吟诗作画的士子,风骚俶傥,姿势翩翩。李当然饶有兴趣的看着,却也不上前打搅,几年前还经常让丫环出城偷偷带回几本世俗小说,钟情那些士子才子的故事,这些年更加看的平平了,连宫门都很少出了。
只见李当然不动声色的现出一个滚金色腰牌来,小声说道:“让他出来吧。”
李当然伸手摸了摸鹰隼的脑袋,说道:“这才几天,看你又重了很多,再过些光阴,怕是我这手臂都抬不起你了。”
佛门一道,分为南佛北菩萨,龙象寺高傲乾定都乾京以来,才从南边迁徙过来,天然属于南边佛宗,修我禅和贰心禅,而北方菩萨观倒是佛门密宗,修三生和无定禅。两宗教义分歧,少有来往,李当然对北方菩萨观也是非常猎奇,传闻他们分为五色法衣,红色为最上品,莫非这和尚小小年纪,就已经是菩萨观的上师了?
“你打斗短长吗?传闻北方菩萨观里有几尊明王菩萨,都是通天彻地的高人呢。”
“恰是。”
小和尚面色一肃,双手合十称道:“巍然大气。”
两人神采一变,当即施礼退到一旁去了。
半晌以后,两人走到朱雀街的绝顶,昂首看去,一座恢宏的殿门呈现在面前。
他看也不看,回身往不远处的一处土丘斩去,手起剑落,偌大的土丘被斩得四分五裂,让一起跟从保护在他不远处的保护们悄悄心惊,圣道太阿当真名不虚传,这等宝贝,平常哪能顺手赠人,也唯有羽仙宫那位才有这等派头。
他当然不在乎这小和尚是来龙象寺找茬还是别的,乐得掺杂此中,这日子承平久了,总归是败兴的,昔日里皇子殿下可没少折腾那些和尚,小时候没少干出给和尚许婚、羽士剃头这类让人啼笑皆非的荒唐事来。他看这小和尚固然骨骼清奇,但想要和那些整日里诵经的和尚说禅,恐怕胜算不大。
乾京是天子脚下,自是不必担忧伤害,皇宫中供奉着无数的妙手,就连这大街冷巷里也数不清的眼线,任何风吹草动都躲不过这些人的耳目,这些年来乾京刺杀的人少了好多,江湖高抄本就希少,一来二去也所剩无几,再者李当然贵为皇子,指不定明里暗里另有妙手庇护,在乾京里想刺杀他,恐怕就是除了初出茅庐的小贼,也没有人会干这等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