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天相。
有天人骑牛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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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惊雷落在湖面,轰然炸响,雷火四溢,喷薄而现。
“起!”
此时进退两难,苏逸不由恼火的瞪了眼余老头,纵使有机遇,莫非要从这位身上来篡夺?
面对一个下一刻就要醒来的狐仙,想想都有点心惊胆战。
余老头拉了把苏逸,低声喝道:“醒来!”
志怪小说上说百年的狐狸叫狐妖,千年就已经算是狐仙了,莫非这白狐儿已经修成了?
谁晓得这位貌不惊人的老妇人却摇了点头说道:“甲子前那场风波,老身曾随陛下身边几位高人夜袭羽仙宫,被掌教真人在内的几位道家高人反对下来,那一次固然没有脱手,却也瞧得出那人黄庭大术已经臻至大美满,一举一动暗合天理,老身以为如果脱手,胜负五五分,现在想来,当时幸亏没脱手,道野生气于胎,讲究一个气味悠长,久战之下之下恐怕连三成的胜率都没有,甲子畴昔,老身这修为已经大不如畴前了,而道家最重摄生,恐怕再赶上,半点胜率没有。”
皇子殿下眯眼看着远处骑牛渡水恍若天人的少年,用一种轻不成闻的声音说道:“到底还是等来了你。”
若细心看去,那青牛角上挂天书,少年一身道袍纤尘不染,腰系横笛,背负道剑,手里正扶着一根鱼竿,骑牛闲钓。
或许是这句话过于霸道,连六合都为之动容,一道又一道惊雷接连落到水面,异象纷呈。
老妇人踏水而临,和少年羽士遥遥对峙。可对方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用心的盯着湖面。
“风波将起,还请殿下至屋里观潮。”老妇人神采慎重的说道。
余老头掏了套布袋,才发明旱烟早就抽完了,难堪的缩了缩手,想了想说道:“实在这事儿还得从三年前提及,当时候老头我路过淮岭,被绑到一处山贼寨子,内里有位学究天人的老先生,暮年教书时被掳出来的,要不是这位老先生很有顾问,老头我早就饿死在寨子里了,厥后也是通过他逃出了那边,走时他托我带出一册手札,这事儿就从这手札开端的。”
苏逸蓦地惊醒,才发觉后背早已湿透。
半晌以后,余老头神采丢脸的盯着甜睡的白狐,叹了一口气说道:“一辈子算来算去,没想到到头来反而被它算计到头上了。”
头戴七星冠,腰缠横笛,少年骑牛渡水而来,年纪不过在十二三岁之间,面色尤带稚嫩。
大道三千,傍门八百,除却乾都城里那座香火鼎盛的偌大寺庙,另有座奥秘漂渺的天机殿,再者就是羽仙宫如许远走中州的仙家道场,算是独树一帜,朝廷向来亲佛抑道,现在这位态度不明的皇子殿下来到岳州,若说和羽仙宫没有几分干系,说出去怕是任谁都不信,后者既然并称天下三大圣地,大乾马踏江湖毕竟还是绕不过这座大山,这些年来回乾京和岳州的函件更加络绎不断了,从朝廷这些布局中便可窥出一斑。
笔迹草率,却透着一股子澎湃大气,丹砂印成的红字已过经年,还是清楚可见。
余老头顿了顿说道:“气运。”
凝神聚气,一声低喝之下,老妇人俄然离地拔高数丈,轻踩水面疾行而去。
电闪雷鸣,暴风高文,两人却处于一种诡异的温馨当中。
老妇人的口气里有种不肯定,毕竟是江湖传闻,谁也没见过那位道孺子。
“成仙不敢说,不过传闻羽仙宫有位转世的道孺子,那是正儿八经的神仙之姿。”
回身看向余老头,见他可贵的眉头舒展,在那边掐指算来算去,嘴里念念有词,瞧得苏逸一阵无语,莫非这老头还真有甚么本领不成,掐掐指头就能算出后果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