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岳一凛,抱拳道:“打搅前辈修炼,实在过意不去。”
“呃……”陈岳这才认识到这小子刚才在干甚么。
两人站起家来,竟是一对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双胞胎。一人翘着兰花指掩袖泣道:“多谢大哥相救,不然我二人必然命丧于此。”
“没有!”南宫铭一个激灵,猛地回身,指着陈岳吼道:“本少堂堂男儿,思慕上官燕已久,不忍她一朵鲜花插在你身上。月圆之夜,渭水之滨,你我一战!若不敢来,就和上官燕消弭婚约,恭恭敬敬地向本少敬一杯茶,然后滚出雍城,免得给你爹娘丢人现眼!”
“我兄弟就是这个呆脾气,要不也不会被他师父看中。”春荷展颜一笑,跟着走进院子。
陈岳看得一愣一愣,心说:“这小子是天真还是装傻,变脸也太快了吧……”
陈岳长长呼出口气,颤声道:“‘飞虎爪’公然短长,他的真气修为也实在高我一筹,幸亏没被他看出来……”说着伸左手在右肩头点了两下,流血顿止。
来人身法好快,二人一惊,却来不及开口。陈岳一凛,当即提起真气护身,同时暗道一声“变”,真气刹时化作刺猬。
陈岳的确是来找他助拳的,但被他劈面戳穿,也没脸再开口。
世人看出短长,不敢持续脱手。之前那小厮吓得神采发白,回身跑回府门。
陈岳猛地转头,瞥见一个锦衣少年正揉动手呲牙咧嘴,不由笑道:“南宫铭,我们的决斗之期另有半个月。如果你想提早与我一战,我能够成全你!”
两人精力大振,清秀的眉宇间垂垂溢出几分豪情,丽华点头承诺:“陈公子如此高义,就算我们帮不到你,到时也必然来为你助势!”
道童闻言双臂一展,白鹤普通腾空掠来,轻飘飘落在两人身前。
世人反应过来,一样是满脸古怪,有人小声嘀咕道:“本来铭少有‘断袖之癖’,陈家少爷是不是曲解他了……”
“哼!”南宫铭又指向两个少年骂道:“另有你们两个贱人,本少从小只爱上官燕一人,休想和本少同流合污,再敢来我陇西王府胶葛,乱棍打死,滚!”说完大步走进府门。
陈岳登上平台,只见天高云淡,郊野茫茫,表情豁然开畅,忽觉诸多委曲都渺不敷道,一时竟有出尘之念。转眼之间,忽见院后苍松之巅坐着一个白衣孺子,仿佛一团棉花般随风摇摆,却不坠落,不由惊奇:“传闻‘换骨境地’才气凭虚御风,莫非这道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
药粉敷上伤口,一股清冷气味直侵心肺,陈岳暗赞一声“好药”,松了口气正色说道:“他们梨园行多是五六岁开端练功,根柢比我们还好,难保没有高人。没瞥见两人之前被打成那样,提及话来还是中气实足,走起路来一点不晃吗?”
山高不过百丈,山坡也不峻峭,山路修得非常平整。半山腰处有片七八亩宽广的台地,鲜明建着一座道观。白墙乌瓦,虽不甚新,倒也有模有样。
三人海誓山盟,曾言此生不弃。厥后南宫虎封王,“南园”本希冀跟着风景一把,谁料南宫铭连日不来,又传闻他正在寻求上官家的燕蜜斯,还要和陈家的岳少爷决斗,这才派两人上门请南宫铭去看新戏。不料南宫铭翻脸不认人,陇西王府的门子更是狗仗人势,摧辱两人取乐,这才堵了街道。
“姐!”道童一把抱住春荷,用力扭动起家子,撒娇道:“你又给我带好吃的来了!”
春蝉高低打量陈岳,不觉得意道:“他们这些纨绔后辈,何时将你我这等平头百姓放在眼里。多数是碰到了费事,才想起你另有我这么一个本领高强的兄弟来,好没羞没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