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茗第一个赶过来,身后是被人流拥堵得衣裙不整的阿音,老夫呵呵眯了眼睛,脸上深切的皱纹伸展开,用毛巾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俭朴的笑着,“这位小公子跟这位蜜斯,想吃甚么样的冰糖葫芦啊?”
荆茗手上接过阿音递着的那根冰糖葫芦,在林琼羽面前去返晃晃,像哄孩子一样掰开他的嘴。
残剩的锦衣卫士一把抽出刀来,三尺长蜿蜒着清冷流光的茯苓刀悄悄吟着风声,十几名锦衣卫士团团围起五人,步云履缓缓迈着步子,窜改着阵型。
前面的快马速率减慢下来,任由着第一匹快马踏踏踏的冲向纤细的身影,荆茗移步,袖袍翻卷起来,猛地拍在黑甲裹身的马匹身上,罡气四荡掀起了数丈高的烟尘,一人一马打仗的刹时霹雷扑出一道波纹。
“冰糖葫芦......”阿音看向那边叫卖的身影,忍不住小小咽了口水。
荆茗凑过身来,嘴上叼着一颗蘸着冰糖的山查球,吸吸溜溜,吃着非常过瘾。
周遭围观的人群一片哗然,阿音蒙着水雾的眼睛顷刻跟着敞亮起来,身后紧咬着唇的林琼羽等三人也一齐长舒了口气。
街道上的人群仓促遁藏,想要开口谩骂,但见到来人的打扮后,忍气吞声的闭了嘴,街道上卖菜的、补鞋的、杂耍的摊位被撞得横飞,菜叶子、鞋补丁漫天飘散,本来热烈调和的街上乱成一锅粥。
荆茗牵住阿音的手从人群中穿越归去,手指苗条皙白清楚,握得阿音的手掌有些微微发烫,阿音红着小脸,任由那人牵着,怀里揣着一个大包,包里装着五根冰糖葫芦。
“阿音,谨慎——”
林琼羽笑得无法,墨黑的长发在发髻下悠然发亮,随后昂首,张嘴,一颗圆滚滚的小糖球被咬在齿间,酸酸的,甜甜的,一股苦涩的桔子味道在味蕾上绽放。
轰—趴——!
挑着担四周叫卖的货郎悠悠晃晃,小吃街一整条均匀放开,熙熙攘攘。
神都城的街道上酒旗翻飞,秦楼楚馆莺莺燕燕,阆苑闺阁,盛饰艳抹。
“多谢这位小少爷,脱手就是豪阔,将来啊也必然是大富大贵的好性命。”糖葫芦老夫喜笑容开的点着头,一面包起糖葫芦一面竭诚的夸奖。
阿音举着一根冰糖葫芦非常灵巧的递给林琼羽,冰糖葫芦上沾了些别的口味的果渣,虽不至于串了口味,但是黏糊糊的模样,确切不如何讨人喜。
“那好,我们就去买冰糖葫芦——”
“奉圣娘娘銮驾,沿途闲杂人等一概遁藏!奉圣娘娘銮驾,沿途闲杂人等一概遁藏!!奉圣娘娘銮驾,沿途闲杂人等一概遁藏!!!”
“呃......那好,拿五根冰糖葫芦,必然要拿最好吃的啊。”
喧华的集市上,冉梧摇摆着身宽体胖的躯体叭叭叭的鼓动阿音将虎筋让出来,一起上唾沫横飞,阿音则是一向唇角弯弯带着笑,咬定虎筋不放松。
“停止,都是本身人。”
“嗯。”阿音点着头,又有些内疚的咬住唇。
陆紫月一脸嫌弃的拍开冉梧的胖身子,将他挤到一边去。
“哎哟哎哟,小姑奶奶可轻点揪耳朵,每次都使上吃奶的劲儿,我都快聋啦。”冉梧泪流满面。
街道另一头,十几匹挂着玄色皮甲响着骷髅铃铛的快马奔驰而来,十几名身着飞蟒服、脚蹬步云履、腰挎茯苓刀的锦衣卫士抽打着马鞭,涓滴不遁藏路人,一味的横冲直撞过来。
骑在顿时的锦衣卫士被气劲打到身上,一样倒飞出去,倾斜着身子砸进杂货堆里,口鼻喷血、仆扶不起。
“哎,七音啊,你身上那条斑斓虎虎筋筹办甚么时候脱手啊,我爹有一张白犀牛骨椎打磨而成的好弓,迟迟就差着一根上好的弓弦了,你这根虎筋如果能卖给我爹,他白叟家必然冲动的把这一整条街盘下来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