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山道：“好吧好吧，晓得是你短长，替你报了这血仇的人是哪个，你总能奉告我吧。”
这也是预猜中的事，宗周遇刺固然凶手投案，但都城来的官员到底还要彻查，此时停止灯会一来人多易出事，二来怕京官更有不满寻事。
仓猝之间只看得这一句，那边裴焉子已经道好了。
廖承这才从屏风后走出来，掩着口鼻挡着眼睛，耳朵里还塞着棉絮，大声问道：“如何？”
钟世三咳咳几声道：“方七八不是已经捐躯成仁了吗？另有那么多兄弟，他们的名字你们莫非还没服膺？”
裴闵子颇感无趣，走到过来探身去看道：“说的甚么？”不待裴焉子答话，又道，“唔，我是来跟你说一声，府衙已经贴了布告了城中本年不做赏灯，各家自便。”
厅堂里已经掌灯，照出一个少年人端坐的身形，窗前绿竹美人蕉幽翠嫣红拥簇，细雨洒落其上收回沙沙的，此情此景好似一幅画。
“….承蒙焉子少爷雅兴，不知十五介园灯会，小弟能够前去一观….”
裴闵子笑道：“是要禀明，城中不开灯会，我介园灯会必将惹人谛视，不知有多少人要想体例前来一乐。”
“那我们介园灯会就要更热烈了。”他道，“人手要多备足。”
廖承摘下棉絮，跟过来道：“竟然也有段大人问不出的动静吗？”
裴闵子也不出来，就站在廊下大声道：“焉子出来看雨。”
裴闵子便迈步出来，道：“那你在看甚么？”
裴焉子在内坐着不动，道：“雨是用来听的。”
钟世三只是连声咳嗽，段山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咔的卸下啪的又安上，倒也奇了钟世三的咳嗽顿消，只是人疼的浑身抽搐。
裴闵子拍桌子连声道且停且停，又笑道：“你好狠，如果府尊大人听到你的话，只怕要连夜宣布开灯会了，堪比国丧，谁能接受这个名头，宗周泉下也不敢啊。”
段山颇感觉无趣，俯身用手里的刀子扎起地上的血耳，道：“明日再审吧。”。
这一下猝不及防，钟世三大声惨叫如果不是两个兵丁紧紧按住人就翻滚在地，饶是如此也浑身抽搐如同疯颠，大呼一刻人一歪不动了。
他的话音落，段山点头道：“读书人就是牙尖嘴利….”话音落就将手里的刀割下了钟世三的一只耳。
段山点头道：“但是他真不似替罪羊….奇特奇特。”走入雨中，也不消打伞，手里还把玩着那只耳朵，雨落在其大将血迹冲刷洁净。
裴焉子道：“我去与父亲祖父禀明。”
裴闵子在桌子前斜倚着看，眼角的余光看到裴焉子刚才看的信，不晓得这青子少爷写的甚么，趁着裴焉子回身让婢女束发，便忙探头看去，信上笔迹有些草率，不是常见的楷书-----
一个兵丁伸手探了鼻息道：“大人，只是昏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