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看到了杀伐之气?”言下之意你是瞎子能瞥见么?
找了根红线从宝鉴两端小孔中系好,把太阴宝鉴当作饰品挂在胸前,照照镜子自我感受挺帅。扭头看了看桌上的钟不知不觉已经深夜十一点了,刚清算清算筹办歇息俄然听到拍门声。半夜谁会来呢?
跨上破车没几步就听背后一声喊:“小友慢走。”转头,竟然是个瞎子撑着盲公竹站在身后。金旗感觉奇特,悄悄地问:“先生有甚么话说?”
食指大小,新月形状,银灰色中透着丝丝寒气,非金非玉底子没法判定质地,新月两端尖角处各有小孔,好象是串系绳之用。手指渐渐抚摩,感遭到有凹凸不平斑纹似的饰痕。对着灯光细看新月又似半透明普通,内里有烟霞雾气在缓缓涌动,看久了恍然一幅天然水墨画,大有百看百变之感。仿佛另有字?金旗从速找来放大镜细细切磋一笔一划,确认是古篆。玩古玩的人看多了也识些篆文,金旗更是其中俊彦。
三人戏闹了好一阵,说好烟儿一安好家就和大师联络,金旗才恋恋不舍地告别。送到门口,烟儿俄然趁金旗不备,在他右颊轻吻一下,回身进屋,推上了门扉。温软潮湿的唇瓣带给金旗的是怦怦心跳,归程一起都有点恍恍忽惚。
仿佛说中了,烟儿哼了一声低头不言。一旁的小妹喜鹊早笑开,说:“金大哥真有眼力,烟姐三天后就要嫁人了,还是个白领呢。爱得烟姐死去活来,非逼着烟姐嫁给他,都追了半年,昨晚烟姐才点了头。”
金旗却沉浸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当中。他仿佛感觉有种怪怪的感受在搅动本身的情感,模糊像巴望、像招唤、像没出处的冲动。太奇特。抚摩着粗糙、刺手的表面,有一种凉嗖嗖的东西正渐渐渗入指尖的肌肤,内心非常舒爽。凭一年多来的实战经历他明白烂锈的表面内里很能够藏着欣喜和不测。这使他想起上午关于金桌腿的奇遇,一样是败絮在外金玉在里,面前的这砣烂锈莫非也是如此?昂首见两位仍然在激辩,忙打断说:“老花,东西我要了,给你四百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