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钱银子还不到一两,在他看来就跟毛毛雨一样,陇元镇用心压价,只是想把身份压一压,如果给钱给得痛快,这老头子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个不差钱,说不定还要再挨宰。
二人话语间策马疾走,离了开远门往西北方向走去,等走出几里路,陇元镇朝后看去,只见长安缩小为地平线上的一抹金色,消逝在浓烈树荫。
陇元镇看来者是个胡子斑白、头发稀少的老头子,从速叉手问好。
在船头上,站着一个白发老翁,穿戴半臂、套着褶裤,短衣短打的模样,大抵之前是个船埠扛包的脚夫力夫。
“行吧。”
“尉迟兄,没有安戮妖乱,莫非百姓就不悔恨权贵了吗?大难临头各自飞,多数百姓都明白这个事理,百姓对权贵不满,更多是因为仗势欺人、兼并田产,权贵向来都只喜好趴在老百姓身上吸血,需求为民做主时却成了缩头乌龟,明皇如此、玄帝如此,世道如此!”
“何人在此敲锣?”
长安的百姓,最喜好吃时令鲜果,城外各个台塬上漫衍着无数果园,一到夏季,富强果林接连成片,行走在官道上如同走进丛林,面前总有浓到化不开的畅旺茂树,果味跟着热浪扑进鼻子,走得二人身上感染果香,几里地了还没散去。
说完,从身后树上取下两个叮当,丢给他们俩,二人把马半拴在槐树下,踏上老翁的船。
站在船上,只听咯吱乱叫从船上各处收回,就仿佛船里塞了个癞蛤蟆,叫得民气里直发毛,他真怕船还没走到处所就散架了,手紧紧握住刀把。
“这些人是来布道的!”
“那么贵?”
“年青人,不消担忧,这船是清淤官船,只要船底不沉,那我们就是安然的。”
放眼望去,这片旧都城半是湖泊半是城,北方的旧城沦陷进地下,只暴露庞大宫殿的围墙,其他民居都已沉上天坑,在漕河四周堆积出面积不小的滩涂,二十多年以来,跟着鬼市的人越来越多,贫苦人在间隔水面半米的高度,修建各式百般的棚屋水阁。
尉迟骏站在船头四周察看,有些棚屋间修着羊肠水桥,蜿蜒盘曲连接着四周的棚屋水宅,那白袍胡僧戴着十字架,行走在棚屋间,仿佛是在跟这些贫困人扳谈着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