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内应,只要蒙氏卒能够返回殷邑,其他叛变污妖者,全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就如新主燕泉在他前来北鄙时所言:我殷氏天生贵胄,为天下大宗之主,现在诸侯已犯警,怎能再容家仆背主。污妖为天子所厌,本君所恶,实难逃一死。而他门下叛主者,弃我殷氏宗亲,亦要死。
说到此处,申夫面上杀机徒显:“便让我看看,污妖君是用何种手腕制住尚大夫,竟然能够如此掌控局面。”
申夫难掩眼中的不解,感喟道:“听污妖君仍以大监称呼,让我一时想起昔年宫中站在先王身边的王子水流。可惜现在我为燕泉君家中执宰,再非宫中厥阴监人,即使再不想手染先王血脉,也不得不顺从于寡君之命。”
“尚大夫这是何意?”
殷水流在黑暗中走出来,让劈面的申夫看清了他的眉眼,他不再身穿封君之服,殷氏子的雍容气度却没有削去一点两点,只把和申夫的间隔保持在一个充足他出剑防备的位置上。
现在他为上大夫,再不是宫中大监,更非昔日卑贱的隶人身份,作为堂堂正正的天子所封贵族,他需求以雍容见人。
只要一点月华晖映的崖旁,也不见申夫如何行动,右手从宽袖中伸出,形如大鹰爬升叼食般一爪抓来。
只是殷水流的这一剑,申夫不问已知营地生变的主因。
好笑尚喜自大策画了得,却看不透这一点,一本《厥阴剑术》便让他完整落空明智。
寡君是臣下在外人面前,对自家封君的谦称,在诸侯国中只可用于国君。在商殷而言,以殷水流的身份,被尚喜如此相称,却非僭越之语,而是商殷小宗封君本有的资格,只是没有相婚配的诸侯背景。
这点变动,或许让人修炼下去会把老命丢掉。
和之前的数次买卖分歧,尚喜此次并非一人前来,在黑暗里另有别的一小我影。
他修炼《厥阴剑术》多年,在太阴寺三监中是最为得天子信赖的厥阴监中人,能为宫中大监者,武道修为都在天脉之上,昔年王子水流顶峰期间,他自认不敌也能与之缠斗,但是此时的污妖君,实在不敷资格让他动用配剑。
再往前去不远,便是他和尚喜多次买卖的地点,申夫在黑暗里远眺,似是看到了尚喜的身影。
间隔天亮另有一个多时候。
雨后,月儿弯弯如眉。
申夫本不觉得然,孰料只是借着月华打量翰札几眼,便惊呼失声道:“怎会是……”
污妖君竟然重新规复了丹田通脉之力,这在商殷数百年汗青上,的确闻所未闻,难怪尚喜会为他所制。
两兄弟,一为杀人,一为自救,且看谁比谁更卑鄙无耻,谁比谁更轻贱宗法,谁比谁更把商姓殷氏的崇高血缘踩在脚下作践,作为殷氏的大反派显名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