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飘近几步,神采和殷水流一样,靠近几分失控的癫狂:“我在离水河边碰到的男人,是商姓殷氏之嗣,与我许下不离不弃的平生婚约,我固然是青丘之女,毕生却只嫁一人,我的夫也只能有我一妻,你当时是如何承诺我的?”
“你还晓得我们之间有骨肉之子?”
血腥疆场有一刹时的沉寂,谁会想到鬼面以后的容颜会是这副模样。
杀。
短短一句话,外君的众生相变幻之多,竟达到三个之多,若非殷水流对于《众生相》体味过量,只怕一个都辨别不出来。
五百多个岱氏太阴在警讯里纷涌而至,岱严的新房已被打斗拆分得没有一点模样,殷水流立在人群当中,没有今后退去半步,就如海潮中的碣石,迎着四周八方都在涌来的太阴之力。
早在三十息之前,他便已经给“又聋又瞎”的殷水流伤得不能再战。
一声凄厉,由远处传来。
铮地一声。
这是她的恶人相。
殷水流望着这个仿若恶梦来临的女人,抹去口旁的淤血:“我不过是你练功寻来的炉鼎,当时修为全失,如何能在你的神纹之术里不答允你……”
外君将她的衣袖撩起,暴露密密麻麻的藐小血孔,令人不忍直视:“我的夫君和我的侍女一去不回,每想到他们一次,我便会在我的身上刺去一针。”46
战局早已经惨烈非常。
女约和绣衣女使们被墙面压着,也不晓得是生是死,殷水流此时那里另有表情去理睬她们。
恶人相的她面无神采,眼眸当中更是暴露令人生寒的冷芒,她足不沾地立在血腥里,不想让污血脏了她的履底。
砰。
殷水流身材微微一晃,没有再让墨石小人代他接受伤害,少阴在溪流当中衍为无数个小漩,在他力战未歇之时,将这股可将他五脏六腑震伤的劲道分化化为虚无。
“其甲太固,取他面门。”
夕照剑在满眼的赤色里刺出一道血洞穴,长平剑也弃了防备,只是墨石小人以假向日秘典为根底,不能发挥厥阴剑术,便取《六合》之术相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