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在殷水流的五指移开后，并没有挑选展开眼睛。
夕照剑往颈前微微划过，为首女郎的叫骂声便戛但是止，颈间的血线凄美如画，就如殷水流当日在帐中所见到的各种。
殷水流挥挥手，让狼牙卒入仓搬粮。
殷水流没去理睬，细细看了几眼刺青，微微点头道：“她们说你是窦建成之女，可惜你这个夷族之女穿戴商殷华服，说着商殷雅音，纵使在身上刺有夷族之纹，却因为失了法门传承，再也不能从这类刺纹里，获得你们夷族的刺纹之力，就与你族的假脉一样……”
“有人曾经与我说过，最美之物不过是六合之间藏着的奥妙，可惜我现在觊觎不了半点六合之妙，我此时所认知的最美之物，不过是花颜干枯的灭亡，因为我曾经无穷靠近过。”
拍拍白狐的狐爪，再特长将狐眼遮住，不让它再看接下来的血腥场面。
一只羽箭射来。
白狐在旁轻叫几声，它洁白无瑕的狐毛上染上了很多血垢。
女郎口中犹自叫骂不已。
以臂弯圈着白狐，稍稍为白狐抹去一些血迹斑斑，殷水流没有去看为首女郎，夕照剑往前一抵，便指着了为首女郎的颈旁。
仆人来到身后，与其别人的叫法分歧，不叫衡纽丕为将军，仍然是大夫之家的主君称呼。
白狐躲在殷水流的临山城铠甲前面，拿爪抓着马首的几缕鬃毛，非论是先前的奔驰，还是当下的厮杀，它倒是趴得安安稳稳，只是怯怯展开的狐眼尽是苍茫。
窦氏之粮多数都在邑城当中，此里的存粮有限，却也非瘠薄的望乡之里能够对比。
夜幕下的窦氏第二里很快便堕入到血腥当中，殷水流一马抢先杀入里门。
夜幕来临前，里仓大开，鄙隶之民被狼牙卒赶回屋舍。
嗖。
“窦氏……”
殷水流的马首在前，邻近下一里时，狼牙卒们弃马而奔，临时将粮草辎重留在火线，留有刑残一人看管足矣。
“罢了。”
白狐骇得把眼睛闭上，将狐首再度藏在仆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