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孰料那锦衣卫统领低喝一声,叫住了部下,他长身而起,呃,也没多长……本来他的个子出奇的矮,怪不得喜好坐着。但身材并不影响他的严肃,目光扫过一把把亮如秋水的七星宝剑,冷声问道:“你们是武当山的羽士?”
“尔等胆敢行刺朝廷命官!”看到昏倒不醒的二黑,王贤目眦欲裂,怒道:“没法无天了!”
“有这个需求么?”本来那统领只是个百户,倒是好大的威势,他晓得本日事没法硬来了,还是归去叨教一下千户,再作筹算吧。盘算主张,他的目光转向站在灵霄身后的王贤,嘲笑道:“锦衣卫要抓的人,走遍天涯天涯也逃不掉,有本领你永久分袂开她!”说着一甩拖在地上的披风,回身低喝道:“走!”
“不是就滚一边,是就跟我们走一趟!”
“你要甚么?”锦衣卫统领阴测测道。
此时,他们一个个肩架矗立,十指微张,就像猎豹蓄势待发,正筹办弹地而起抓捕猎物,几双眼铜铃一样,刻毒无情地盯着二黑。
锦衣卫们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恼的望向统领,那统领一张脸乌青乌青,鹰目中寒芒四射道:“反了反了!上!”
按规制,百官赐服,一品斗牛、二品飞鱼、三品蟒、四五品麒麟、六七品虎、彪,唯独锦衣卫,为天子亲军。凡朝会、巡幸、分番入直,则服飞鱼服,佩绣春刀,侍天子摆布。
正在踯躅间,俄然听到外头响起麋集的脚步声,便见一队穿戴按察司服色的官兵涌出去,带队的是一名按察司佥事,满面肝火的对那锦衣卫统领道:“杜百户,在浙江的地盘上,动我们按察司的属官,是不是应当提早打声号召?”
望着灵霄小巧的背影,王贤是哭笑不得,这算美女救豪杰?唉,灵霄美则美,但倒是个假小子,我更算不上豪杰……
二黑金鸡独立、下盘不稳,踉跄着后退几步,把个高脚花盆架撞翻了。还没反应过来,腹部便吃了追身一脚,紧接着胸部,头部,又连挨了两下,惨叫着轰然倒地。
“另有人提这类要求!”王贤看一眼灵霄。
“拿来!”二黑把心一横,伸手道。
“去你娘的!”一名锦衣卫飞起一脚,就朝二黑踢去,底子不管他还穿戴官服呢。
那坐着的锦衣卫统领,身材肥胖,鹰目勾鼻,像蹲坐的老鹰普通令民气惊肉跳、不敢与他对视。他用那双老鹰样的眼睛,打量二黑一番,从牙缝中挤出一行字道:
二黑本来就有点根柢,又跟着吴为好学苦练,武功很说得畴昔,当即侧身让过,也一脚反踢畴昔。孰料锦衣卫各个武功高强,那人嘲笑一声,反手擒住他的脚腕,低喝一声:“去你的!”便一个云手将他推了出去。
如果换了帅辉,估计都能吓尿裤子,二黑固然胆气粗暴,却也不免严峻,低声问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一名身材高挑,面色乌黑的羽士,闻声揉身上前,朝那锦衣卫笑道:“鸳鸯连环腿,我也会,咱俩参议一下!”说着,不待人家承诺,便无声无息的一脚直取那锦衣卫的面门,他这一脚快逾闪电,比二黑那种三脚猫短长何止十倍。
锦衣卫们谨慎抬起昏倒的同袍,跟着杜百户撤走了。
“荒唐!”统领身后一名锦衣卫嘲笑道:“镇抚司抓人,甚么时候需求法司同意了?别说个小小的杂职官,就是知府道台我们也照抓不误!”
“忸捏,”锦衣卫一走,屋里的氛围终究不那么呆滞,王贤朝那张佥事抱拳道:“多谢大人前来相救。”
“我看看哪来的旨意?”二黑冷声道:“我们是按察司的属官,你们有臬台大人的手谕么?”
“停止!”一声怒喝响起,身穿墨缘白衫、脸孔清冷的王贤,呈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小脸紧绷的灵霄,灵霄身后是几个身穿蓝色长袍、足踏草鞋,发髻束在顶门的羽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