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官兵们大声齐应。
朱棣策着巨马,来到众将阵前,便看到一员小将身穿明黄铠甲,胯下骑着乌黑的照夜玉狮子,豪气勃勃的立在抢先,一如三十六年前的本身,恰是他的太孙朱瞻基!
前卫以后,是一千零八十名大汉将军构成的天子仪仗,打着龙旗、金鼓旗、翠华旗,销金旗……另有金锁、立瓜、红镫……看得人目炫狼籍。仪仗以后,便是在众武将、侍卫层层拱卫中的大明天子。朱棣没有乘坐銮舆,他骑着一匹比平常高头大马还要高一头的巨马,身上穿戴明黄色的盔甲,腰间佩着天子剑,目光炯炯的望着他的子民。此时现在,千乘万骑都簇拥在他身周,跟从着他、也保护着他,都城百姓人隐士海的在瞻仰着他,香花醴酒,望尘拜舞。这风景,这场面,这至高无上的光荣,全天下只要他一人能够享用!
士卒们也望着他们的殿下,鸦雀无声。
这支军队让天子非常猎奇,是以当走到近前时,朱棣凝目望去,只见一排排兵士如标枪般矗立鹄立。一行行、一列列之间整齐齐截,像是用尺子裁过一样。朱棣还从未见过有军队站得这么划一,他用心停上马,盯了他们好一会儿,却见统统人纹丝不动。
朱棣朝朱瞻基深深看一眼,将他排在本日阅兵第一名,是朱棣的意义,就是想看看本身选定的担当人,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能不能顶得住。
朱棣一抬手,场中便渐次温馨下来,只听天子运足丹田之气,雄浑的声声响彻半空:
卯时正刻,城中的拱辰台响起三声炮响,跟着钟鼓楼上撞响了钟鼓,都城各处寺庙道观也一起呼应,遥相唱和。几近是同时,御道两旁画角齐鸣,本来还闹哄哄的老百姓,一下子鸦雀无声,便见一千名锦衣校尉,身穿飞鱼服,骑着清一水的玄色战马,从城门口列队而出。那些战马都是颠末严格练习的,走起来都踩着鼓点子,把新用黄土垫成的通衢,震得一颤一颤。
持续阅视下去,是旗手卫、羽林卫、燕山卫、付军卫、虎贲卫、锦衣卫、腾骧卫、武骧卫、武功卫、永清卫……皆是天子亲身执掌的亲卫,大明朝精锐中的精锐,但论起站姿来,都比不上金吾卫,天然更没法跟幼军比了。
通往方山的御道两旁,早就里外三层布起了防地,每隔五十丈还扎有哨楼,楼上有锦衣校尉紧盯着四下,楼下也站着官兵,一个个手按剑柄、矗立不动,显得威武森严。
首当其冲的便是排在首位的幼军,实在朱棣早在山上时,就重视到这支军队,并非因为它是朱瞻基的军队,而是因为这支军队出奇的寂静。几十万军队云集山下,人嘶马叫分外喧闹,唯独这一万多人静悄悄一点声气没有,就那么悄悄的立着。
天子收回目光,明黄色丝绦束着猩红的披风,在秋风中猎猎舞动,他的思路也从向父皇请愿,回到了实际的天下,前几日,阿鲁台已经正式接管朝廷册封为和宁王,并上表愿为前锋,与朝廷夹攻马哈木。朱棣早就视占有河套的瓦剌部为亲信大患,天然求之不得。
中午时分,圣驾到达紫金山正南边三十里外的方山。方山不高,只要几十丈,山顶平坦,四角刚正,山前是一马平地,广漠非常,如同一枚玉印置于大案上,是以又称天印山,恰是大阅军队的好去处。
天子登上方山放眼望去,只见几十路雄师旗号云列,刀枪如林,军容雄浑、排山倒海。这时候,乐队奏起宏伟的军乐。军乐声中,一身戎装的皇太子带领群臣三跪九叩高呼万岁。全军将士也跟着扬尘舞拜,几十万人霹雷隆跪下,山呼海啸起来: